九(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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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我喜欢的是他拿刀抵住我喉咙的时候,我手上的枪也正指着他的太阳穴。
  可是他用力刺穿我的时候,我被铐住的手不能在他的背肌留下愤怒的血痕,我被胶带粘住的嘴无法用撕咬发泄内心的不满,我被蒙住的眼睛使我不能表达胸腔的恨意。
  这段时间用来维持我生命的只有水没有食物,我才虚弱到变成一只让A043顺眼的绵羊。
  他从未释放些许的温存来缓和我的情绪,斯德哥尔摩症我都患不上。
  后来我离开了A043,但同时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神经质。
  他那句话说得对,我就是个玻璃做的娃娃。伪装成姿态坚硬的石头,实则是个易碎品。但如果因外界的伤害而产生裂痕,自己反倒会造出更多的裂痕去掩饰原有的痕迹。好像在告诉别人自己并不会因为伤痕难过,并且很欣赏它们。
  面目全非,自我麻痹。
  我厌恶一切试图限制我支配我使我感到压抑的存在,却又发现最擅长压抑自己的就是自己。
  我不愿表达悲喜好恶,仿佛自己真的不存在那些情绪。没有情绪,谁又来证明受到的伤害。
  自我压抑使我感到安全,自我压抑也使我日渐浑噩,对事物的感知不再像从前那般泾渭分明。
  我排斥的,是我需要的。
  人是如此的矛盾,矛盾到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存在。
  之所以还勉强活着,也许就是想要看看是否某天会突然明白这其中的为什么。
  太阳穴隐隐作痛,我按揉了几下,见我神色不好,苏莫也没有了追问的意思,关切道:“是不是喝多了?头疼吗?”
  我点点头,借机道:“我想先回家睡觉了。看来年纪大了熬不动。”
  苏莫和沉轲对视一眼,道:“那今天就先散了吧。”
  “让我的司机送你们回去。”沉轲适宜地表现出绅士风度。
  我倒也没有拒绝。
  苏莫家路程更近,便先到了。
  沉轲从副驾驶下来,替苏莫拉开车门,目送她走进小区,然后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后座,我的身侧。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沉轲一眼,他神色如常。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人家就爱后座呢。
  毕竟直到我快到家,沉轲都没有与我交谈过一句。非常令我舒适的疏离。
  我下车的时候,沉轲也跟着下来了。
  我忙说:“不用送了。”
  “束白。”沉轲叫我的名字。
  “嗯?”我困惑地看着他。
  “你想去那个party吗?我可以带你去。”
  我反应了半天才恍然明白沉轲指的是那个圣诞性爱趴,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连你都觉得变态,我肯定承受不住啊。”
  沉轲笑了:“倒也没那么可怕。之前是在苏莫面前故意那么说的。”
  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今时今日他应当和苏莫更亲近呢,这话倒叫我微微尴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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