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第25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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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芳扶着阵阵抽痛的脑袋,有气无力的对昭宁帝道:“陛下,拆东墙补西墙不是长远之计,咱们还得想法子。”
  昭宁帝见状忙道:“我知道,你先家去躺躺,这样子可是不行。”
  庭芳也知一时想不到法子,只得道:“陛下,臣先告退。”却是站起来那一瞬间,就脚底一软往后仰去。
  在昭宁帝惊恐叫声中,庭芳心中的念头是,妈的女人能不能别来大姨妈!靠!
  第198章庭芳生病
  庭芳生叶晗的时候,是抢救过来的。虽然没有致命的大出血,但是也不知伤着了哪处,一直流血不止。失血过多造成之后长期的严重贫血。古代没有输血技术,血红蛋白只能缓慢的依靠自身恢复。并且生育不止流血,还有各方面机能的下降,贫血同时还会造成内脏的虚弱,导致各种并发症的发生,尤其她根本做不到静养。
  丧失生育能力,于身体而言并非好事,只不过比起生育的艰难险阻,死亡的概率小一点罢了。气血不畅,代表的是庭芳的身体做不到均衡。首当其冲的便是每次经期的腹痛。行经不准,腹痛不止,失血又加剧贫血的症状,猛的起身必然头晕眼花。不至于昏过去,但站不稳是必然的。昭宁帝吓的够呛,房知德忙赶过来扶起,一叠声喊:“太傅?太傅?”
  王太医黑着脸走过来,伸手探脉:“舌淡胖、苔薄,脉濡细,还是气血两虚。太傅太劳累了些,臣开方子,且挪回家中静养。”
  昭宁帝满心愧疚,他使庭芳的确使的太狠。忙唤了几个壮硕的老嬷嬷,背起庭芳,送回定国公府。又打发王太医去定国公府常驻,暂不用管宫中排班。
  折腾到家,陈氏与越氏早接到了信儿,齐齐迎了出来。庭芳有些尴尬,痛个经而已,不要这么大的阵仗好么!被安顿在炕上,庭芳随意安抚了陈氏几句,累的只打瞌睡。偏叶晗着凉,一直在咳,庭芳睡的极不安稳。古时幼儿夭折率是两百分之一,她怀叶晗时可谓跌宕起伏,叶晗一直病怏怏的,远不如徐清健壮。心中焦虑,到下午就发起烧来。
  徐景昌在风雪中赶路,今天的雪下的尤其大。对于明年的收成是好事,瑞雪兆丰年。越是冷冽,虫害越少,同时水土涵养更好。冬小麦应该有绝佳的收成。然而当下却是难熬。要过年了,在蓟镇的女真终是没讨着多大的便宜,宣府被冲击抢掠了一把,又立刻被周边的驻军反扑,损失惨重,但终究是守住了。大同也是险胜,蒙古已多年不曾如此规模犯边,随着老兵退役,许多新兵还是头一遭抵御蒙古,很是手忙脚乱。得亏赵总兵经验丰富,勉力支撑住了。赵安邦正带着一队人,八百里加急往京中传捷报。是打发他回京祭祀,亦是刻意的训练。寒冬里急行,考验的不止是体能,还有坚韧。
  蒙古并女真不过六万人,三镇加起来的总数却是折损近十万。昭宁帝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他们的战斗力太弱了。即便是九边,即便是帝国最精锐的防线,也只能以二对一。他有不错的将领,九边将领多是世居边疆,贪墨虽有,对蒙古的仇恨却比贪墨更甚。中原不是蒙古,苦寒之地自是生的出铜墙铁骨,中原的繁荣太能侵蚀人的意志了。这种时候,就只能依靠钱。可是他没有足够的钱。精兵与好马,唯有靠金钱才能铸就。
  内务府的贪腐案还在发酵,本朝制度,亲王留于京中者,多半在内务府或宗人府任职。昭宁帝亲手下了斩杀英亲王的命令。那是太上皇自幼伴大的堂兄,与太上皇感情极深厚。英亲王府,亦是昭宁帝幼时常玩耍的地方。对他慈爱憨厚的大伯父,却是巨贪。贪墨的银钱七百万两,为内务府之最。
  又是一个太上皇的宠臣倒下,昭宁帝心力交瘁。帝王的宠爱,能让一个人完全被贪欲支配。七百多万两,你要如何奢华,才能花用的尽?几百倾的田地,又是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京畿的流民,有没有你的一份功勋?
  徐都督,叶太傅,我的左膀右臂,你们将来也会如此么?我可以让渡一部分内库的利益与你们,你们不要逼我下手,好不好?
  徐景昌入京时已是深夜,停留在城外的驿站梳洗,等待昭宁帝的召见。小睡一会儿,城门缓慢打开,策马入宫廷。昭宁帝的脸色有些苍白,查账一个多月,不独庭芳,连带他也累的够呛。昭宁帝无力的冲徐景昌挥挥手:“军务我暂不清楚,你看着办即可。回家瞧瞧太傅,你也歇两日。”
  徐景昌皱眉道:“陛下……”
  昭宁帝笑了笑:“我累的很,军务别拿来烦我。我今日把活计都分派下去了,叫我缓缓。”
  徐景昌道:“既如此,陛下何不躺躺?”
  昭宁帝道:“我才处置了英亲王的事,正等你。看你无事便放心了。我是要歇几日。小胖子估计这两日回京,我已吩咐人只呈折子与我,我暂不想见人。”
  徐景昌看着昭宁帝眼中的血丝,心中不落忍,一句十一哥已脱口而出。
  昭宁帝笑了:“你这会子叫我十一哥,回家看了你叶太傅,得恼我十一个月。去吧,她正病着,你陪着她好受些。”
  徐景昌忍不住嘱咐:“陛下,龙体要紧。”
  昭宁帝叹道:“修为不够啊,我纯给宗室气的。可见做皇帝,旁的休提,想的开是头一桩。行了,我被人念的耳朵起茧,你别烦我。明儿我有精神,就去你家耍。你给我准备些好玩意儿,我这两日什么折子都不想看!”
  徐景昌只得告退。
  回到家中,陈氏见了徐景昌,似找到了主心骨,抓着徐景昌的胳膊道:“你总算回来了,昨儿她被送回来,下半晌就发起了烧,把我急的不行。”说着眼泪直飚,“你好生管管她,干起活来就不要命了一般,什么道理都讲不通。”
  徐景昌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卧室,庭芳靠在大迎枕上,豆子正在喂粥。徐景昌柔声问:“怎么了?”
  庭芳苦笑道:“你家陛下坑的我,太医才来瞧过,我请他顺道瞧瞧我们三姐夫。我一个多月以来,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累的。”
  徐景昌心疼道:“你管后勤。”
  庭芳嗯了一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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