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狼行尖東(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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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场鼎盛装砌空洞欣荣,金巴利道自成一隅,明月照尖东。
  阿羽蒲过夜总会,方式有别。
  昔日长沙湾道钦州街那带,大小club档口为争客抢泊车多有嗌交,肥佬田成棚废物马仔无一不知,老大仅有的两间不入流夜店,只有人狠话不多的男人婆才能镇住失控醉鬼和捣乱份子,散货收水拆条数,面面俱到。
  醉生梦死的夜,她冷眼旁观,食完断头饭,握起开山刀。
  完全不同今晚,摇身一变扮陪酒女,突破提防流鶯的重重戒备,鱼目混珠进了太子的「花都」。
  那个三斤摩斯抹出骚包发型,分不清是东瀛?仔还是南韩土亨的西装淫鬼,偏偏品味不同流俗,夜总会长廊横竖端量气质清奇的阿羽,在她冥思苦想入内良策时,用磕磕巴巴的洋文搭訕,询问买春价格。
  阿羽借尚存酒精作用挽起他手臂,大胆得自己都不信:「Good in bed,bargain price.」
  然而梳化没坐热,女人滴酒未沾,留下黑色皮褸道声「Excuse me」离座,不由分说隐遁庸庸人潮。
  「沟女打架跟大佬!十几岁靚仔最怕你囉嗦!」
  「今天今天不怕错,只因我刀山火海都闯过,论胆色无有怕边个,凭证着乜嘢我清楚~」
  厢房雍容华饰,歌仔不称格调,古古惑惑的圭臬信条,准是炮灰烂仔口中嚎。
  太子门生金毛强入了阴司地府硬是被伊利沙伯医院一眾国手抢返拯救,而后亲兄弟扎职大底,大佬稳据环头,拳赛、赌档生意line行匀港九,分他执花都与几家番摊十三张,进帐肥过肥宅水,共產前安身立命,从此平步青云。
  他犯三重杀业,医生造七级浮屠,孽报相销糊涂帐,福祸谁抵谁一头。总有人还没忘却九泉逝者,并在阎王簿上鏤刻他的大名。
  逢陈浩南心腹大天二屯门歷练暂归,约了老表阿Sam同来常驻夜店对酌,弟兄少不免一番互诉衷肠。
  揸fit人风光无限,想居高位又岂止八十一道坎那么容易,混沌九反山外有山,强龙难压陀地,生蕃十年头马生涯财势通天,多名叔父公开表示撑硬其任下一届堂主,陈浩南虽制霸铜锣湾,鞭长也莫及新界,直把大天二这不名分文的后起之秀整了个水土不服。
  辩证大会指日在即,若干次交锋不仅没佔到便宜,还连累大佬南共姐夫徐飞鸿合作的芬兰浴遭生蕃搞屎搞震,一耳光煽打三人,翌日响彻洪兴。
  阿Sam百般开导,金毛强千种激励,自詡卧龙凤雏,莫得半点实质襄助,吼几嗓薄云雷气,灌几两欢伯黄汤,推杯换盏,重燃驰骋黑帮的虚妄。
  膀胱终究容纳有限,金毛强急去摆柳。厢房区回廊,侍应生进进出出踢晒脚,邱淑贞半裸poster为底下打茄轮的男女加持情欲,舞榭反射球镜闪光,七彩繽纷与阿Sam发色有得一拼。
  他喝得舌肿脷厚,荒腔走板哼唱:「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眾仰望…」
  行至必经的罗马柱,黑黢黢一具人形交叉腿戳立着,突兀碍眼。
  「翻天覆地我定我写~自我的法律~这…」
  「金毛强。」
  「嗯?」
  迷糊中他下意识侧身疑惑何人,居然熟悉不已。引颈探近,寒焰迸射而来,扑朔迷离安能辨雄雌。
  醴杯碰撞与噼啪鼓掌陡然齐奏重金属轰鸣,黑夜猛兽露淬毒獠牙,兇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金毛强午夜梦回一抖激灵,口型吐三字「大鳩鑊」,同时重拳划破空气,额面挨了结结实实,飞出小半米几近晕厥,浓咸液体里外顺淌,鼻樑毁损的痛楚沁一胸冷汗。
  来不及爬起,他支嗓竭力大呼:「有人踩场!」
  附近懒散的蛇王看更仔收到讯号召唤,绷起神经,循声乌泱涌来六七人包抄两侧,见金毛强仰首倒地,跟前黑衣女扭动腕部逼向他,手中两把指虎赫赫鋥亮。
  缘由不问,公母不论,凶神恶煞围拥前扑。
  开弓没有回头箭,眼眉一挑,肾上腺素激飆至峰值,捅定马蜂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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