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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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我的身世,我也不甚太了解,因为从我出生的那刻起,我的家人就已经离开了白骨族,我是在大宛出生的。”说到这里,朱泽不禁透过殿内的窗扇看向远方,只见远处亭台楼阁,雕龙画栋,巍峨的宫墙勾心斗角,俨然是一副气势恢宏的人间宫阙:“只是在幼时家中之人告诉我,因为在很多年之前,我的有一部分族人因为贪婪的野心曾犯过大错,为了赎罪,也是为了脱离这个邪恶的族群,我的祖爷爷便反出家中,带着自己的子嗣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来到了大宛,从此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我的祖爷爷医术很好,又因颇为仁心,所以很快就在新的家园站住了脚跟,就这样我的家人一代一代的在这里出生、生长、习医,过的简单平凡的生活。”
  楚烨皱眉,问:“既然你有家人,为何当初告诉朕阖家上下只剩下你一人?莫不是你在骗朕?”
  “草民不敢欺骗皇上,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算是骗了所有人也不会骗你。”说到这里,朱泽有些隐隐发抖,道:“我以前是有家人的,可在我还小的时候,在一个夜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批人,将我的家人尽数屠杀,娘亲将我丢到枯井之中悄悄藏起来,我才侥幸活了下来;那时我太年幼,记忆中除了那一场突然从天而降的大火和耳边家人的挣扎嘶喊声之外我什么都记不得;直到我渐渐长大,到了十六岁遵照家规打开娘亲在将我丢进枯井前塞进我怀中的家族古传药籍时才隐约猜到所有真相。”
  “原来屠杀我全家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更不是什么贼匪,而正是跟我有着血亲关系的族人;我的祖爷爷活着的时候曾是家族中的长子,自小他就极为好善行医,跟他的其他几个兄弟的性格近乎是南辕北辙,当年祖爷爷就是无法忍受他的几个弟弟利用家族诡异之术行大逆不道有违天理之事,所以才会跟他们划清界限,亲自把自己逐出族谱,领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家族;祖爷爷本以为离开了他们,就能守着家人过太平日子,又因为知道天下人将白骨族的人视为不祥邪恶之人,所以连姓氏都改了,只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能够简单平庸,再也不要去碰触那宛若诅咒般的邪恶禁忌;只是,谁也没想到,百年之后,我们的身份和居住地还是被白骨族的人找到,原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四处寻找祖爷爷的后代,只是因为当年祖爷爷在离开时,偷偷带走了白骨族的镇族之宝《九转百鬼毒谱》;这个毒谱原来就是我们家家规规定必须要家中子弟满了十六岁之后才能看的药谱。”
  说到这里,朱泽讽刺的哂笑了一声:“祖爷爷当年带走毒谱,只是为了防止族中心术不正之人再利用这本毒谱习得邪恶之术祸害苍生,而要我们十六岁之后才能看毒谱,也是因为祖爷爷认为,自古以来毒与药相辅相成,不应狭隘的觉得毒物只能害人性命而躲避不理,很多时候毒物若是运用得当反而还能救人,反倒是救人的药物若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也是会害死人的;只是,祖爷爷的一番苦心终究是没有被他的亲人理解,最终却是祸害到了自己的子孙身上。”
  说到这里,朱泽的眼底已经见了泪光,微微垂下的脸上带着哀恸之色。
  “在我知道一切真相后,曾想过要报仇,可是以我一己之力简直就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想到母亲拼死将我丢入枯井之中的苦心,想到我的家人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便告诉自己,与其苦痛的活在报仇之中,倒不如坚强的活在当下;什么仇恨、什么毒谱我都不要去理会,只要秉持着自幼受训的家风,坦坦荡荡的过完我的一生便也罢了。”
  楚烨看着带着哭腔的朱泽,心叹一声:他倒是难得是一个通透之人,要知道放下这样的血海深仇,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既然朱泽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那他便会信他,楚烨想到素玄对他说的那句话,眼神幽幽的开口问道:“朕想问你,听你刚才所言,你的祖爷爷当年带走了那本毒谱,换句话来说,现在的白骨族里已经没有了这本毒谱,那他们也不能炼制毒药了?更不能在行毒谱上那些害人性命的东西了吗?”
  朱泽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道:“当年我的族人犯下大错,曾遭到了江湖之人的猛烈追杀,族中很多优秀的人都死在这场追杀之中,再加上祖爷爷偷走了毒谱,剩下的族人都良莠不齐,自然是无法恢复到白骨族的鼎盛之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急于找到毒谱的真正原因,只要了有了毒谱,白骨族整族有望。”
  “这就奇了,既然白骨族失去了毒谱,那毒谱上写的降术他们应该也不太会;而周兰并非白骨族的人,她怎么就会被段清怀疑会使用降术?”
  朱泽听到楚烨的嘀咕声,立刻震惊的大跨步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说周兰会降术?是襄阳侯府的郡主周兰吗?”
  楚烨看到情绪如此激动的朱泽,怔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朱泽蹬蹬蹬的连续后退数步,最后重重的撞击到身后的圆柱上,整个人都像是呗抽去了灵魂一样,最后,竟是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的真相是这样!难怪她拼了命也要搅的襄阳侯府鸡犬不宁,难道她口口声声的说着要为我报仇,原来她知道当年害我的人是周兰,竟然真的是她!”
  楚烨看着情绪如此激动地朱泽,忙走上前扶着他的肩膀,眼神迫切的追问:“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泽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痛苦的对着楚烨嘶喊道:“皇上,当年差点要我性命,让我受尽迫害的真正凶手其实就是周兰,她从我身上夺走了毒谱,她一定是学会了白骨族的毒降之术。”
  听着朱泽嘶声力竭的话,楚烨慢慢的睁大了眼睛;黑黑沉沉的眸子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隐隐逼的眼圈发红,如涂抹了胭脂一般令人心惊。
  *
  而此时此刻,一个娇小玲珑的人影从勤政殿的偏殿悄悄跑出去,一路小心隐藏,急急地奔向天禧殿的方向。
  可就在那小人快要来到天禧殿的范围时,突然一声轻鸣的低啸声从身后传来,紧跟着,那娇小的人儿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稳稳的抵在自己的后心,似乎只要她稍稍一动,那东西就会毫不留情的扎进她的心窝。
  素玄冷笑着看着那身着粉红色宫衫的小宫女背影,轻嗤道:“皇上猜的果然没错,勤政殿就算是滴水不漏,也会有人浑水摸鱼偷偷的混迹进来,没想到混进来的却是你这小丫头,本事够好!”
  小宫女身躯一震,慢慢举起手转过身,陪着笑看像素玄:“奴婢不知道大人话中是什么意思,大人可是误会奴婢了?!”
  “误会?”素玄冷哼道:“你跑这么快去天禧殿做什么?通风报信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大人,您真的误会奴婢了!”小宫女看着素玄眼底的杀气,神情惊慌的尖叫大喊,希望自己的举动能够引来附近贵妃娘娘的人,这样就算是她去了,也没辜负娘娘的托付。
  可素玄是什么人,只要这丫头转一转眼珠子他就知道她的目的,当下又是一声冷笑,道:“我向来宁可错杀不会放过,还有,杀了你,一点也不冤枉!”
  话音刚落,只见剑锋一闪,刚还准备再发出喊叫之声的小宫女立刻瞪大了眼珠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和身子分了家,从此,她再也发不出或曼妙或尖利的声音。
  ☆、035:面对贱人,再不留手
  当年朱泽遭歹人迫害差点命归黄泉的真相虽然在襄阳城里已查到些苗头,甚至也猜出真正的幕后真凶是谁,可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有断言;毕竟,知道当年全部真相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徒留下一腔余恨回荡在九天之下,红尘之中。
  可是,当旧事重提,将所有的细枝末节全部都串到一起的时候,当年被精心布置的阴谋已是跃然纸上。
  曾经少年青稚,虽说亲身经历丧亲灭门之痛,可一腔行医救人之志却是从未断绝;踏着父辈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年少时期的朱泽背起竹篓拿着药锄,一身白衣孤身行走在天下路上;也就是在这时,他遇到了正处在最好年纪的大宛穆家之女穆流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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