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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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恪守着师兄的教导,凡是任卿不愿让他做的都不去碰。然而在师兄没教到的地方,他就开始发挥自己的天性,从仙府洞天中取出清宇真人留下的一件仙道法宝六识通印,轻轻打在两人胸前。
  道印落下后便印下一个扭曲古怪的文字。初看时只是普通印纹,其中所含的法力却能刻入神魂中,依着印主人的心意,将受印者六识感受到的东西传到自己心中,也能屏蔽对方的六识。
  此印落下,他才将余方炻推到了徐离面前:“我看你在京里钻营这么些年,也不见有什么大成就,不如还是按我的指点来做吧。我在西域秘境颇有些收获,此人就是我炼制的傀儡,与我心神相通,你带他回去,借徐家之势,先为我拿下益城。”
  徐离死死盯着徐方炻,激动地问道:“这是傀儡?这分明是三阶武师高手,气息和境界上作不得假。你能炼制这样的东西……那你现在是什么修为,难不成你真的得了神仙传承?”
  徐绍庭如若未闻,只道:“我知道徐家人势力到什么地步,除了这傀儡之外,还得让你有点拿得出手的实力。这儿有一件仙人灵器,足够让你、让徐家占下益州了。”
  他眼也不眨地从仙府中取出一幅画卷,摊开来给徐离看了一眼,然后装在一个储物手环中,交到了余文炻手上。这画卷在灵器中并不算上品,更比不得仙界中人用的法宝、道器、仙器,却也只能由神魂之力驱动,大宗师以下是用不了的,必须由他的分神运用。
  徐离被这灵器震得一时回不过神来,罗严却先反应过来,激动得目眦尽裂,只差没往他身上扑了:“你有灵器?你有仙人传承?是我小看你了。从前徐先生劝我拉拢你做个心腹爱将,我还嫌你跟小白脸儿关系太近,现在我才知道……徐先生那么早以前就能预测出你有今天,果然是大才!罢了,我罗炎也不是和命争的人,我愿意跟着你干,也不用你三请四请的,但是打下天下之后我要冀城,你答不答应?”
  徐绍庭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并没什么特殊意味,却叫罗炎有种羞愧得抬不起头的感觉。他抹了抹脸上急出的汗水,红着脸道:“我出身冀城罗家,家族在冀城排得上前三,虽然没有城主之位,可比起城主杜家也不差什么。何况冀城是仙帝钦定的十七城之一,比益城更有价值,你得了我,才是如虎添意!”
  他并不是迂腐之人,实惠才最重要。他现在实力太差,别说是家族,就连任卿都能死死压着不给他上进的机会,而他的前途也可以想见,比不上这个从仙境得了大好处,年纪轻轻就有武士圆满修为的少年。
  自己这样的大才,就是不能王霸天下,也得择着了天下名主,将来求一个封妻荫子,列土封侯!罗严狠了狠心,双膝脆倒抱拳道:“罗严愿为主公取下这片江山,将玉京打落尘埃!”
  徐绍庭负手站在房中,如同站在九霄之上,垂头看向罗严,眼中无喜无怒,淡淡说了句:“好。”
  徐绍庭分了一丝心神监视徐罗二人,然后就回到关山,在清宇真人和郑卫两人监视下努力修行。他的天资再高,气运再盛,也不可能成天只想着入梦诱骗男子就能有成就。入道九重的台阶且要一阶阶走上去,师父领进门,剩下的修行还是要靠自身努力。
  比起闭关苦修的师弟,任卿的心思则没太放在修行上,更多地耗在了太子和白明月身上。
  仙帝寿元不久是世人皆知的事,越是身居高位的朝臣得到的消息越多越切实,给自己做的打算也就越精细。一个武道天赋极高,母家身份低微的皇长子;一个寿元短暂得多,却曾占过多年“嫡长”二字,母家是当世望族,势力足够把持整个仙朝的太子;两方各有优劣,愿意把宝压在皇长子卫王身上赌一把的人也不少。
  前世白明月始终只是个公主,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任卿也失去了前知优势。好在任家当初和公主议婚时往宫里掺了不少砂子,赵家也还把他当成同盟,时不时借着卫王名义要任家提供些丹药法器之类的支持。有宫里传来的消息,再对照着赵家的活动和索要的东西,抽丝剥茧地,总也能把他们的动作大体勾勒出来。
  庄帝的寿元越来越少了。虽然他用灵丹延寿,活着的每一天都矍铄如昔,可是只要丹药药力一散,他的身体就会像流星般忽然坠落,无法挽回。只要他一死,这座天外仙境一般的玉京,立时就要化作修罗血海,只看哪一方出手能更快些。
  第5第3章
  就在朝中暗流最汹涌的时刻,白明月忽然出关了,并以皇长子卫王的身份,得与太子并立于朝堂上。
  从前他没资格上朝时,庄帝暮气沉沉、太子平庸呆板,朝上众臣的争斗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迟滞和胶着感,而他正式上朝那天,其卓绝风姿照得朝堂都明亮了几分。他的容貌比少年时少了几分圆润娇艳,更显得棱角分明、骨秀神清,挟着武师中阶的境界,将身边小了五岁的弟弟衬得黯淡无光。
  哪怕是再忠心的□□,看着这样鲜明的对比,也难免有些灰心丧气。而那些已打算投机白明月,或是只忠于仙朝,不在乎谁人上位的大臣则多是欢欣鼓舞,恭喜庄帝生了个好儿子,仙朝将迎来一位有力的守护者。
  庄帝高踞宝座上,对着天人般俊秀逼人的长子招了招手,让他到身边来细看,夸赞道:“我儿穿上这身服色,是比以前更俊俏多了。”
  白明月执手为礼,举手投足间已经没了半分女气,分明就是个尊贵无比、锐气逼人的年轻皇子。他淡笑着谢过父亲称赞,又夸了弟弟一句:“阿澄这些年也有不小的长进,我记得我闭关之前他才是初入炼骨境的修为,现在已经快要晋洗髓境了吧?”
  白澄红着脸低了头:“不敢当阿兄夸奖,都是老师们,还有,还有任先生教得好。”
  白明月闭关将近五年,出来之后就由武士上阶经脉刚刚打通的修为直接晋至武师中阶,一口先天真气炼得由虚转实;而他弟弟在这五年间却连最突易突破的大境界也没突破。虽说这进展比起父祖们其实也差不多,但跟这位才华横溢,还得了仙人眷顾的长兄一比,就被比得连渣都不剩了。
  白明月却摆出一副温柔长兄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早就听说任卿进了东宫,他是仁人君子,修为也高,你跟着他定然长进得快,将来能像父皇那样成为一代明君。”
  太子略带羞涩地答道:“我怎么敢和父亲相比。任先生教了我好多东西,我其实都还不懂,学得十分艰难呢。”
  白明月打了个哈哈:“也不用学别的,任卿的‘仁而爱人’一道,尽够你学习了。”
  “是,是……”太子红着脸连连点头,“弟弟正在学习,任卿的确是常劝我行‘仁恕’之道,利惠百姓,才能让天下归心。”
  白明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双手拢进袖子里,往下扫了一眼。太子太傅阮诚在朝中任中书令,早朝时坐得靠近御座,当场便看出一丝不对,可未及说什么,下方就传来御史秦巨的声音:“陛下,臣实在不忍有欺世盗名、邀买人心之辈蒙蔽陛下与太子,今日必须将此中真相奏请天听!”
  秦巨直接排众而出,双手执笏,直斥太子侍读任卿在京中邀买人心,意图不轨:“臣听说太子侍读任卿每日上朝时,识与不识者皆夸其豪富,传言长安半城之人都受过他的好处,还有不少外乡人千里迢迢到京中投奔于他。许多百姓遇到灾祸时,只知念任卿之名而不知记仙朝之恩,此人居长安而收天下人心,又能欺哄得太子这般信任,将来之事臣恐有不忍言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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