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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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等谢衡之出来后,他深鞠一躬,说道:“大人,老朽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适时有风吹来,谢衡之没有开口,只是侧头看着肩头的落叶,抬手轻轻拂掉肩头。
  黄大夫便恭恭敬敬地说:“夫人所患之病,确实是心病。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夫人年轻又面薄,有些心事恐怕无法直说……夫人需要的药,是大人您的关心与疼爱啊。”
  谢衡之:“先生说笑了,夫人是我结发妻子,我自然百般关心与疼爱。”
  黄大夫:“……”
  没看出来。
  “只是我却觉得,我这夫人这两日除了眩晕之状,性情也大变了,仿佛变了个人。”谢衡之又说,“或许普通的望闻问切确实诊不出她的病症。”
  黄大夫想了想:“大人的意思是……要做法事?”
  “……”
  谢衡之转过身,背对着黄大夫,“我向来厌恶鬼神之说,我的意思是让黄先生瞧瞧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
  关于谢衡之是怎么做打算的,亦泠一概不知。
  自打谢老夫人说了那些话,亦泠便满脑子想着要去旌安寺见见那位慧明大师。
  于是第二日天擦亮,亦泠就起了床,启程前往秦公山。
  车马辘辘,驶出上京城郊时天色将亮,蒙蒙晨光从天边翻开,鼻尖萦绕着泥地的湿气。
  亦泠辗转了一夜几乎没睡,此刻头昏脑胀,浑身都使不上劲,但依然兴致勃发地看着轩窗外的山路。
  如果这慧明大师真的那么神,说不定还能顺便解了她的疑惑——
  她究竟为何会变成谢衡之的妻子商氏?
  而原来的商氏又去了哪里?还活着吗?
  思及此,亦泠忍不住催促车夫多甩两鞭子。
  “夫人怎么一日比一日憔悴了。”
  曹嬷嬷只关注着亦泠的身体,在一旁焦心,又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说道,“肯定是别院太久没住人,湿气重,夫人在那儿过了一夜反倒更难受了,要不还是回林枫苑住吧?”
  本就胸闷气短的亦泠听见这话更烦躁了。
  “不回。”她捏紧了拳,咬着牙说,“我死也不回!”
  人在屋檐下,搬去别院住已经是亦泠最后的倔强了。
  尽管这别院阴冷潮湿、装潢陈旧,地面还是最简陋的砖墁,踩上去一股凉意,墙面还不曾贴绢,只是一片青灰色的靠古灰,看着便觉得晦气。
  曹嬷嬷和锦葵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两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自打夫人落水醒来后,行事作风都太奇怪了,活像变了个人。
  可她俩原本也不是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仆人,对她的了解算不上深,所以有再多疑虑,也不敢多问。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之时,马车也停在了旌安寺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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