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臣 第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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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这才奉上刚从船上送下来的新战录,谢九渊按了按太阳穴,打起精神,才揭开战录看。
  刚下船的指挥官和兵将们进来了,谢九渊扫一眼,发现人没到齐,继续低头看战录,然后卜羲朵一摔帐帘进来了,后面跟着一脸黑沉的阿大。
  眼见着将军面上似有怒色,没人敢说话。
  看完战录,谢九渊往椅子里一靠,微闭了眼,不动声色道:“说说吧。”
  按着往例,指挥官先站了出来,把战况详细说了一遍,从遇袭到撤退,再到被追击,按照旗语指令退敌,除了中间卡了一小小壳,讲述得十分清楚流利,最后说了何处不足,对眼下水师战略上和设备上的不足也做了反省。
  紧接着,各艘船的将领也把自身的情况说了说,也都做了反思。
  谢九渊点点头,略说了几句,让他们退下了。
  众人行礼离开,路过时,看卜羲朵的眼神都很同情。
  卜羲朵刚才在被追袭的那艘船上,听说是撞击时两方短兵相交,看见了当初祸害了苗|寨的石一妄三郎,当即红了眼,可惜双方在各自船上远程战,船又撞得不好瞄准,没能取他狗命,敌舰撤退时,卜羲朵还想追到敌军船上去,幸亏被阿大死活拽住了。
  众人理解都能理解,血海深仇么,可到底是太冲动,肯定要被谢将军训一顿,也该被训一顿。
  人都走了,帅帐中沉默得吓人,卜羲朵这才有些害怕,刚想说两句软话认错,谢九渊叹口气:“出去吧。”
  卜羲朵这下真急了,扑地一跪:“师父,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
  谢九渊语气不咸不淡的,卜羲朵也不知他到底是心冷了还是气过头,这两种情况都让他怕,再次认错:“师父,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太鲁莽,我”
  他认错,谢九渊这气就越发上来了,打断道:“你想给亲人报仇,我理解。上次抗命不遵,击沉了敌船也就罢了,这回想一人冲到敌船上去,你以为你是天兵下凡?我培养你这个徒弟,就是看你跑敌人船上送死的?养这些年,就是养只猪,它也该知道不冲到刀前去!猪宰了还能吃肉,你宰了能干什么!”
  谢九渊生起气来不是好惹的,再老油条的将领到他面前都心惊胆战,何况卜羲朵,再说卜羲朵这些年来被他教导着,虽然二人年岁差不到那么大去,卜羲朵自小没有爹娘,后来又没了阿爷,慢慢着就把这个师父当了亲人,如兄如父。
  上次被教训过抄了经,谢九渊也没有特别生气,这次眼见着谢九渊气成这样,卜羲朵一边想着没能杀了石一妄三郎,一边被谢九渊的怒火镇住,又气又急又怕又慌,再加上想起了阿爷,一不注意眼泪都掉下来了,哭得伤心:“师父,呜呜呜呜我错了,不要宰掉我……”
  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跪那哭。
  谢九渊给这个蠢徒弟哭得一哽,真是哭笑不得,屡教不改还敢号天哭地!蠢徒弟的绑定汉子还对着自己瞪眼,谢九渊看着那叫一个糟心,嫌烦,拿起手边的粗陶杯砸地上:“滚出去反省!”
  阿□□溜儿地把卜羲朵给拉了出去。
  这次教训完,卜羲朵着实乖巧了一阵,让回航回航,让停火停火。
  其实第一次教训后,卜羲朵还是很遵守命令的。除了发现石一妄三郎这个意外,其他只是遇上倭|人的船,打得疯一点,还敢开船撞上去硬怼,那叫一个战绩斐然。
  谁都知道谢将军那个美人徒弟,打起仗比莽夫还莽夫,走的是暴力流不要命路线,有这样的名声在外,调入水师后,跟着他的兵卒往往也都与倭|人有仇的东南子弟,整支小队越发暴力,现在被谢九渊训后老虎变野猫,同僚们还怪不习惯的,营里还有不熟的将领私地开了赌盘,赌他什么时候“风采”重出。
  卜羲朵懒得理这些事,心思都在打仗上。阿大看不惯这些人拿卜羲朵说事,可他为了看住一定会杀红眼的卜羲朵,原本因表现出众被谢九渊抬了职,这次出征却自请当了卜義朵的副将,人微言轻,也只能暂时无视了。
  时间在一场场战役中过去。
  敌方联军改换了车轮疲劳战,轮流上阵骚扰,毫无规律毫无预兆,目的就在于扰得水师疲于应对,偶尔让那三艘钢船出来配合打击,渐渐地也挽回了颓势。
  春光似水流,天气渐热。
  京城中,灯油教一案终于尘埃落地,邪|教头目各个问斩,启元帝亲笔写的《罪疏》上了官报,直言己过,但也劝诫大楚国民不可轻信邪|教,大楚日新月异,正是千古未有的高速发展时期,自身勤劳创新才是正道,希望国民尽力学习科学常识,不过度依赖信仰,为大楚的进步添砖加瓦。
  同期官报上,还有教育部广纳有识之士的招聘广告,招收编写科普与外语教材的学者,有留洋经验与国学扎实者优先考虑。
  这《罪疏》是启元帝亲笔手书的刻录,专门刻了钢板印刷,百姓们第一次见到帝王“真迹”,寻常购买率不如私报的官报,这次被疯抢一空,各地报馆都在不断重刷,每每重刷出来又被抢购一空,可谓是史上第一畅销的一期报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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