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斗气仁寿宫(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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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今日格外胆壮:“爱卿,此事与他三人一概无关,要发威风冲朕来。”
  “万岁,你!”独孤后语塞,这个局面她始料不及。
  一时间现场僵住了,人们都不知该说什么,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万岁!万岁!”有人呼叫着推开殿门。大家注目一看,是杨素喘吁吁步入。
  文帝趁机摆脱尴尬状态:“杨素如此慌张失态,是何道理?”
  杨素叩见过文帝,稳定一下回奏:“休怪为臣慌乱,实则军情重大,连续三起边报接踵而至,十万火急。突厥三十万大军分两路犯境,已连陷十七座城池。胡贼可汗达头声言,铁骑长驱直入,旬日内要踏平长安。”
  “有这等事!”文帝对此军情高度重视,九年前,他同达头曾有过一次交锋,当时双方势均力敌,在战场上不分胜负。相持月余,文帝暗出奇兵偷袭其粮草营地,达头回师救援,才退回河套地区。如今卷土重来,其势必不可挡,堪称燃眉之急。文帝向来以国事为重,这重大军情把他的思绪都引到战事上去。与独孤后的争执,对陈、蔡二女的眷恋,此刻早丢到九霄云外。当即吩咐:“起驾,传喻文武百官上朝,共议军情。”
  文帝与杨广、杨素匆匆离去,独孤后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不行,我也要去,这军国大事我不能置身事外。”走了几步,她又停下。
  刘安见状劝说:“娘娘身体要紧,待到康复再参与国事不迟。”
  “非也,”独孤后怒视陈、蔡二女,“我不能便宜了她们。”
  “娘娘想怎样处置?”
  “哼!”独孤后冷笑几声,“贱婢的靠山不在了,谁还能阻拦我将她二人当殿杖杀。”
  “娘娘,此举不妥,刚才万岁何等模样,真要打死她二人,万岁不依该如何交待?”刘安急加谏阻,他倒不是发善心要救二女,只因独孤后已当文帝、太子之面兜出他报信之事,皇帝、太子都已衔恨于他,真把二女杖毙,杨坚、杨广都不会饶过他。
  独孤后对文帝的强硬态度也有些打怵:“我咽不下这口气。”
  刘安献计:“娘娘,死罪免过,活罪不饶,罚她二人在永宁宫为厨役,在您眼皮下,休想再与万岁、太子亲近。让她二人生不如死,岂不妙哉。”
  “好办法!”独孤后大加赞许,“来呀,扒去二贱婢钗环彩裙,换上厨役布衣,送去永宁宫灶厨为奴。”
  陈、蔡二女哭啼啼被送走,独孤后不甘从权力中心失落,乘上车辇,直奔金殿,她硬撑着病体,要参与军国大事的决策。
  突厥进犯,使大隋朝野极大震动。突厥人能骑善射,骁勇善战,而今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大隋的边关将士并非无能之辈,但均未能挫其锋,尽皆一败涂地一触即溃。这实力对比人人明白,因而也就人人自危。文武百官都清楚,赴边关去抗击突厥,谁去谁送死。所以,尽管文帝已重复几遍,百官全都犹如吃了哑药,谁也不开口,整个金殿静寂无声。
  文帝的目光扫向谁,谁就立刻将头低下,惟恐被点到头上。文帝失望复叹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道你们这些高官厚禄的大臣,竟无一人肯于为朕分忧吗?”
  文帝无限伤感:“到今日朕才明白,腰金衣紫之辈,皆贪生怕死之徒,两班文武真就无一忠臣吗!”依然无人做声。
  文帝气极,腾地站起:“好吧,既然无人敢于领兵,朕御驾亲征!”
  “万岁,这使得吗?”独孤后还是关心夫君,“陛下毕竟花甲之年,不比年轻,北地风雪严寒,黄沙漠漠,龙体怎能吃得消?”
  “总不能眼看着突厥肆意攻城掠地,我大隋子民惨遭铁蹄践踏、胡酋蹂躏。”文帝不忘身为君王的责任,“朕便拼一死也要击退敌寇的入侵。”
  杨广一直在思忖观望,他很清楚,北胡不比南陈。突厥烈马硬弓,隋军很难取胜。满朝将领皆畏敌如鼠,自己就不能为国分忧吗?如今位居东宫,尚有部分朝臣不服。倘若率军出征此战得胜,岂不威望如日中天,太子位铁打钢铸一般。父皇定会更加信任,断不会再有易储之念。想到此,他适时开口:“父皇,儿臣不才,愿代圣驾痛击突厥。”
  “你!”文帝一时甚至不能相信。
  文武百官的目光全射向杨广,有人猜疑,绝大多数人是敬佩。
  文帝接下去问:“战场风云莫测,你不怕生命危险?”
  “为国尽忠,乃理所当然。儿臣当效父皇当年开创大隋基业一样,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力争全胜。”
  “好!不枉为太子。”独孤后先发赞语,方才的不满也被杨广的英雄壮举冲淡,“也不枉为娘主张立你为储。”
  谁料,汉王杨谅竟也开口:“父皇,儿臣也愿挂帅出征。”事情就是这样怪,方才杨谅也怕死,及至杨广一请缨,他见风光尽被杨广占去,更加明白要在朝中立足,军功绝对少不得,便欲同杨广争这方帅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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