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私访瘦西湖(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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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得。”李靖依然自信,“万岁为人从无主见,最后还得惟娘娘之命是听。而且,杨广继立,实为大人的福分。”
  李渊愕然:“贤弟这是从何说起?”
  “请问,杨广若为太子日后即位,大隋江山能否长久?”
  “杨广眼下便已难再伪装,一旦皇权在手,能不为所欲为!必为亡国之君。”
  “着哇!若明君继位,天下岂能易主。”
  “你!”李渊已感觉到几分。
  “大人。”李靖直说下去,“将相宁有种乎!君王宁有种乎?在长安三年,我早把朝廷内外看透,隋主废后周而立,然教子无方,后继羸弱,大人英文伟武,正可乘虚取而代之。”
  “贤弟,万万不可信口雌黄。”
  “大人,在下这是推心置腹之言。愿你心存此志,把握时机,不懈进取,他日登极。”李靖语如连珠。
  红拂意犹未尽:“李大人,人当有志,志者机也,机者即命也。敢为即能把握命运的进程。”
  李渊不语沉思,似乎动心。
  李靖看出李渊有意:“大人对在下之言可仔细品味,相机行事可矣。”
  李渊不能不表个态度,但他模棱两可:“二位一片真心,下官铭感肺腑。为人谁不想轰轰烈烈一生,谁愿默默无闻辞世。然世事犹如棋局,变幻莫测,李渊当留意时机,倘时机至决不错过。”
  这一夜李渊未能入睡,李靖的话一直回响在耳边。鸡鸣三唱,天刚破晓,他就爬起来。再三道谢告别李靖、红拂,跨马如飞驰向黎明的曙光。似乎那冉冉上升的旭日,就是李靖所说的机遇。
  圆月挂上柳稍,轻风泛起微澜,皇家御苑的夜色美不胜收。玉兔皎洁的清辉,为亭台楼阁披上迷离的轻纱。隋文帝独立池畔,恍如置身仙境。他凝视池中夜空的倒影,感到那点点繁星犹如黎民百姓千万双眼睛,越发对太子之事委决不下。一国之君,掌管天下,明君则国富民安,昏君则国破家亡。杨勇被废咎由自取,但杨广继立究竟可否,他仍觉把握不准。那日下午,李渊从扬州返回,一番话使他难以置信:“晋王在扬州俭衣素食,远声色戒酒宴,废寝忘餐勤于军政。百姓称德,部属敬畏,兵精民安,政绩卓然。”从内心里文帝希望杨广能做到这些,但李渊把杨广说得这样尽善尽美,他又未免生疑。杨广远离京城,真能这样洁身自好吗?已经废了一次太子,不能再废第二次了,那岂不为天下人耻笑。立太子关乎到社稷安危,此番一定要慎之又慎。现在,他把关注点又转到了韩擒虎身上。那日李渊去扬州,文帝就派韩擒虎去了嵩山。在那里等候杨广兵马到达,然后配合杨广剿平乱匪。文帝的想法是,李渊为人精明,所奏也许掺假。而韩擒虎为人鲁直,定能把杨广的表现如实奏闻。他期待着从韩擒虎的奏报中,了解杨广的真面目。
  刘安寻到此间:“万岁爷,您叫奴才找得好苦。”
  文帝不愿失去这梦境般的宁静:“退下,朕此刻不想见任何人。”
  “万岁,韩擒虎将军已等候多时了。”
  “是他。”文帝抬腿就走,“立刻传他在武德殿见朕。”
  武德殿御书房内,韩擒虎跪拜后,文帝赐坐:“韩卿,嵩山平乱之战如何?”
  “三万乱匪,悉数被歼,十七名匪首无一漏网。”韩擒虎也知奉承,“全赖万岁洪福齐天。”
  “朕问你,晋王临阵表现怎样?”
  “万岁,臣据实回奏。晋王属下兵马勇猛善战,晋王熟知兵法,用调虎离山计,引乱匪主力离开巢穴,途中埋伏聚歼。征战中,晋王一马当前,身先士卒,且武艺高强,连斩匪众数十人,实栋梁之才也。”
  文帝听后又喜又不放心:“韩擒虎,你收受晋王多少好处,如此为他美言?”
  “万岁,为臣领圣上密旨,足见圣上倚重,怎敢谎言蒙蔽圣聪。所奏如有半点虚妄,甘愿领杀头之罪。”
  “好,好,韩将军辛苦了,出宫休息去吧。”
  韩擒虎走了,但文帝却依然不想休息。人就是这样奇怪,当期待的事情成为现实时,又往往难以相信,文帝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杨广若真如李渊、韩擒虎所说,无疑是大隋社稷洪福,但愿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位开国皇帝,对是否让杨广做继承人仍然难下决心。
  旌旗飘飘,车轮滚滚,战马萧萧,杨广率得胜之师到达长安。十七名匪首被逐一押在囚车中,这些活的战利品,向人们展示着晋王的战绩和武功。杨广高踞白龙马上,英姿俊伟,满面春风,不停向围观的百姓送去善意的微笑,引得群众啧啧称羡:“哈!真是一表人才。”“好和气啊。”“久闻晋王文武双全,平了南陈又平嵩山之乱,大隋天下后继有人哪。”
  宇文述乘马就在杨广侧后,听到这些议论对杨广说:“民心至为重要,千岁已占有民心,当再接再励。”
  杨广并未答话,他见人群中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勒缰下马对老者一揖:“老丈高寿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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