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薄情 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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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李逢祥帮衬王家时,明明二者打了个平手,若非她插手,谢狁恐怕还没有机会来平阳。
  原来……不是吗?
  王家竟然对李逢祥被看管起来毫无办法?
  这岂不是意味着,谢二郎随时都有能力对李逢祥清君侧?
  不,他应当是一直有能力的,之所以现在还僵持不动,是因为谢家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李逢祥,而是世家。
  世家枝蔓横生,非大火不能斩草除根,所以谢二郎现在是在等那场大火燃起。
  可是那场大火是什么呢?
  李化吉想到了谢狁的那些书信,假借抓捕卢仁默之名,实则调兵遣将的书信。
  她猜到了谢狁要反,却不知原来他是这样准备反。
  李化吉只觉心头恨意渐起,深悔当初两箭未将他射杀,忽而眼前天旋地转,只觉眼前一黑,李化吉沉沉倒下。
  王之玄神色一变,忙抱住了李化吉,将她放到床上放下,又急速命人去请大夫。
  王家奴匆匆而去,正与踏入客栈的谢狁擦肩而过。
  昨夜打斗,叫他的伤势重了几分,原本不该出门见客,可王家派出的是王之玄,他昔年的好友。
  他劝过王之玄,可二人到底道不同,性子也不一样,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谢狁抬头,望向正从二楼走廊居高临下往下看的王之玄。
  他露出了个笑:“谢三郎,许久不见,你怎这般狼狈了?”
  他已是乱世犬,可仍旧峨冠博带,行走带香,好一个敷粉何郎,不像谢狁,胜券在握,却形容憔悴又狼狈,皮肤惨白,眼底乌青,嘴唇干枯,好像落魄人。
  谢狁闻言不语。
  他为找寻李化吉曾去信给王家,他不信王之玄不知道,此番话语,不过是要来阴阳怪气罢了。
  往常谢狁向来是他要阴阳怪气就任他阴阳怪气,胜家总是自己,听听旁人的无能狂怒,反而更为胜利添一番风味。
  但现在谢狁一个字都听不了,盖因王之玄字字句句都在戳他肺腑,他在意的要命,既然嘲讽是嘲讽,取笑是取笑,他自然完全做不到无动于衷。
  王之玄已顺着木梯走了下来,有些年头的木头台阶被踩得嘎吱嘎吱响。
  他从容道:“谢狁,你可还记得默娘,你那可怜的恩师的女儿?”
  谢狁沉着脸色,看着王之玄。
  王之玄道:“你师恩负尽,将他的九族推上断头台时,默娘曾诅咒你,诅咒你此生此世,你信任的背叛你,你爱的唾弃你,你恨的高朋满座、子孙满堂,而你终将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谢狁瞳孔一缩,手比脑快,一把拽紧了王之玄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拖到眼前:“你再说一次?”
  王之玄道:“传闻中默娘断了头,却脊骨不折,她跪之地,血流三日不绝,谢狁,你说这样死的她,临死下的诅咒会不会灵验?你怕不怕?”
  谢狁瞪着王之玄,一字一句道:“我灭她九族,都是因她父亲反对变法,认为穷兵黩武,国必将亡,甚至妄图联合太学生,利于他的影响力,让你们家把谢家的兵权拿回去。”
  “难道他不是从故国来的?胡人的兵燹没有烧到他的故乡?我看不屑于软骨头为伍,再三警告他只需修书教学,不要干预朝政,是他自以为是,给你们王家当枪使。谢家用仅剩的兵护汉室南渡,彼时你们看不上谢家那点老弱病残的兵,所以不要兵权,现在看谢家的兵有些样子了,就要来夺,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我灭他九族,你们更应该记得,他是为你们而死。”
  王之玄盯着谢狁,忽然笑了起来,他道:“谢狁,放轻松,别太当真了,这世上若真有鬼神,哪里容你活得到现今?从前说这些,你一向不在意,怎么今日这般紧张,解释了那么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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