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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这么晚了,对面的人早该睡了吧,他对她不屑,她也懒得理他,就像儿时一样,互不干扰最好。
  蹑手蹑脚摸到楼下,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客厅的大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月光从外迈进,随门风带入潮湿的土壤和青蒿味儿,两个人同时怔住。
  纪樱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或装作看不见直接去饭厅,门口的人已经大踏步走至楼梯。
  厅里没开灯,只有月光描出事物的轮廓,高大的身躯像一张黑网罩在头顶,给人带来压迫感。
  鼻息间的青蒿味儿更加明显,有点儿凉,也有点儿甜,类似覆盖甜瓜的蒲草,身侧的人似乎停了几秒,让纪樱觉得难熬,刚要张口,人已擦身上楼。
  含在嘴里的“哥”字,最终化为空气吐了出去。
  ……
  江雨眠来纪宅的次数明显增多,但纪沣在家的时候并不多,作为纪家唯一男丁,纪连盛急于将他引入金融圈,每天应酬不断,还请来老师强化他的领域知识。
  即便如此,江雨眠也会过来同纪樱亲近,提前搞好姑嫂关系。
  纪樱好动惯了,并不习惯和文静的人相处,于她而言,江家小姐完全是个陌生人,爱的力量竟伟大到让一个文静内敛的人主动迎合他人。
  对着那张容光焕发的脸,纪樱决定和平共处,又怕冷场,她叫来同学丁璐,三个人时常出去看戏,逛百货商店,钟易也来凑热闹,借机曲线救国,张罗着去河边露营。
  小满已过,日间气温逐渐升高,最适合在凉爽的河边消磨时光。
  纪沣能同去,却出乎纪樱意料,说是和江雨眠青梅竹马,在她看来,两人并没有情人间的亲昵,甚至还有点儿生疏,或许可以解释为多年不见,但纪沣整天绷个扑克脸,怪扫兴的!
  大家在钓鱼玩牌,他一个人杵河边看水,江雨眠本来心思就不在玩上,手里拿着牌,眼睛却瞄着河边,纪樱被她连累得一直输牌,胜负欲极强的人忍不了,又不好冲外人发火。
  “有些人比姜子牙还厉害,连鱼竿都不用,就能钓到大鱼。”故意很大声。
  “嗯?谁?”丁璐专心算牌,习惯性捧场,并没指望答案。
  钟易只对鱼感兴趣:“什么鱼?”
  “美人鱼!”
  纪樱扬头,下巴指向正盯着纪沣看的江雨眠。
  丁璐这才笑出来,她早就发现了,只为多赢牌,才装没看见。
  听到笑声,江雨眠转回视线,心里甜丝丝的。
  河边的人也听到,露出被打搅的神情,却把不满集中在某一处。
  ……
  半夜,纪樱又从梦中惊醒。
  两边的人睡得正熟,她出了帐篷朝河边走,老远还能听到钟易的呼噜声!
  河边有几丛芦苇,一轮明月在平静的水面浮着,眨眼之间,圆形的月亮融化了,漾出一圈圈涟漪,一个黑影从水里窜出,纪樱捂住嘴巴,瞪大双眼。
  一阵风吹得苇叶沙沙作响,纪樱有点儿冷,水中的人似乎毫无知觉,仰头对着月亮,纪樱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水只及胯深,露出上面一段蜜蜡色的胴体,视线顺着凸起的胸肌滑过深刻的腹线,汇入水中。
  她看过男性身体的,在卢浮宫,对《垂死的奴隶》和《喝醉的萨提尔》印象尤深,也画过,喜欢研究事物的肌理走向,却从未产生过色情之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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