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黄橘绿时 第10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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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便是冲撞,也是因长者弥留之际所托,若他追究,则对不住功垂竹帛的宰相亡灵。
  官家心里笑了声。
  先前永嘉长公主来与他求旨,为戚钰与谢氏女赐婚,他不以为意。
  那些门阀,绵延百年之久,瞧不上草莽出身的皇族。
  高祖在时,为高宗求皇后,王氏谢氏接连推诿,之后,倒是他们王谢两家结了姻亲。
  高宗娶了悍将之女为后,之后,王氏族人入仕,高宗亲政后,要将王氏女纳入后宫为妃,王氏族人宁致仕,也未达所愿。
  因此事,高宗落于谏官笔伐之下。
  如此,四大家与皇族皆未有姻亲。
  到他继位时,郢朝兴盛,未生此愿,倒也觉得世人夸大,不过尔尔。
  如今瞧见此女,却觉是一叶障目了。
  官家:“起来吧,与朕说说,宰相临终前,与你交代了什么要紧事。”
  “谢陛下。”谢蕴提裙起身,站如薄柳。
  未及言,却是见身着靛蓝常服的官家自书案后起身,朝花窗下的木榻行来,上至一副棋盘,落子残局。
  “可会棋艺?”官家和煦问。
  谢蕴谦逊答:“略通一二。”
  官家也未评判,只道:“这残局,是先前朕与宰相对弈,你来,与朕将这盘棋下完。”
  “民女不胜惶恐。”
  官家于木榻坐下,侧首问:“不敢?”
  是不愿。
  观棋如观人,所念所愿,皆在棋局之上,尤其是伴君如伴虎,烦得很。
  谢蕴:“谢陛下赐教。”
  官家行黑子,谢蕴执白子。
  她未循宰相老路,自辟蹊径,落子随意。
  黑子筑起了城墙,围追堵截,白子散落其中,如上善若水。
  若是王观在此,便知这不是她寻常棋路。
  回姑苏两年,谢蕴侍奉洒扫,伺候在祖父跟前,最多的便是对弈。
  许是人老心境宽,祖父瞧她棋局之上汲汲营营,如同看一顽童。对弈两年,她大有裨益,也将祖父的棋路学得几成。
  如今谢蕴再瞧那黑子,倒有几分像是瞧见了从前。
  她捻着一颗白子边落,边答他方才问。
  “宰相相公临终前说,若王观王大人执意改政,则让我将这信呈给陛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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