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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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呀—」
  再度驀然睁开双眼,胡青青又看见了原来的那面天花板,那冰冷得让人窒息的天花板。
  她又回到原处了,青绿色布幔内的病床上。
  只是这次四周多了些嘈杂的人声,有人在低声交谈、有的人像是在暗暗啜泣,甚至还有些听起来痛苦的悲鸣,这让胡青青更加确定,她现在正处于医院里。
  她往病床旁瞧了一眼,凳子上被惊吓醒的打盹女人正好也与她四目相交。
  那是在粉红房间内交手过的莫名中年妇女。
  胡青青倒抽了一口大气,此刻的她内心不知有多少千百个不愿意看见她,因为见着了她就代表,她还在这场醒不来的噩梦中徘徊。
  「醒寒呀!你终于醒了。」女人欣慰道。
  胡青青闷不做声地撇过脸,额上米粒般的汗珠微微浸湿了枕头,她这才察觉,她被刚刚遇着的怪象吓得全身都逼出了冷汗。
  「看来你是做了场可怕的梦,现在没事了。」
  胡青青仍不太领情,没多做任何回应,现在的她反倒觉得,眼前的女人对她来说才是个更可怕的梦魘。
  见胡青青没有搭理她,女人自顾自地碎语了起来,语调之中还带着些许呜咽,「不过我说醒寒,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笨到想不开呢?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商量,为何要如此衝动伤害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心疼,多么担心你吗?是不是我没有……。」
  还等不及女人说完,胡青青半掩着耳,一脚踢开身上的薄被,跃然起身,不打算继续听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嘮叨下去。
  但她才要从布帘内的隔间出去,却马上被刚好要进来的护理人员撞了见。
  「睡了一觉,看来你精神恢復得不错。」
  身着一席全白的护士从容不迫地递了些像是药品的东西给女人,又接着道:「妹妹下手时没有伤及要害,所幸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罢了,刚刚应该是出自于心里太过于惊悸,才会吓晕了过去,现在休息过后感觉状态好了许多,如果没事,再歇一下便随时都可离开。」
  胡青青羞地低下头,恰巧瞥见手腕上的包扎。
  跟方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现在的她已经有点分不太清楚哪个是真哪个事实,哪个是现实世界哪个是梦境。
  护理人员一阵风地离开之后,女人见状便开始收拾带来的简单行囊,准备出院。
  本来胡青青还想逃离的,但她左思右想,现下的她已经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前途可谓茫茫一片,她好像别无选择,最终只能顺着女人的意,乘着她的车,一块儿离去。
  驰骋的车窗外,天空佈满灰色的片状云朵,低低的,飘动得很快,也不知道是车速,还是快要下雨的关係。
  车内的气氛,也似天上云朵内匯集的水气一样,完全凝结。
  胡青青脑内像是跑马灯一样,不断回拨这两天发生的所有谬事,最后画面定格了在那双含着仇恨的血红之眼之上。
  她摇下了一些些窗户,外头呼啸的冷风透过缝隙窜了进来,却怎么也吹不走系在她心头已久的烦忧。
  良响,胡青青望着灰压压的天,先开了口,「你可以告诉我,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我竟然会成了这副潦倒模样?」
  女人瞄了一眼后照镜里坐在后座的胡青青,不解问道:「你?你身上发生什么事?」
  「或者换句话说,程、程醒寒,你可以告诉我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难道忘记了吗?这事情……。」女人的表情瞬间转为悲戚,似乎不太想开口。
  胡青青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想说乾脆横了一条心,索性顺着自己现在的心境沿着话锋道:「对我来说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实在是打击太大,现在的我也分不清孰是孰非,我只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未来,我该怎么去弥补和应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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