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包办婚姻 l ay uzha iwu.xy z(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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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虑没有答案的问题,小钟觉得自己几乎变成一个人见人嫌的哲学家。
  她回过神时,宴席恰好得到瞬息的宁静。闲话默契地一并中止,似郑重其事等待着今日的正题。
  方太太问:“阿拉钟杳是属什么的?”
  怎么问到小钟?因为小钟正好坐在她的对面吗?
  邱心婉一边抢答“虚岁十九,属狗”,一边转向小钟确认,“是吧。”
  小钟没话可说,只有点头。
  “小姑娘还挺文静,一点声响都没有。”方太太道。
  陆太太问:“谨言今年二十五?研究生毕业了,现在在做什么?”
  她口中的“谨言”是方太太的儿子,一直自顾自地夹菜,时不时看眼手机。别人与他说话,他才会出于礼貌应和两句。
  方太太道:“他老早休学自己创业了。”
  众人面面相觑。经济下行的时代,创业举步维艰,结局多是血本无归。方太太话说一半,更暗暗坐实这种猜想。
  无人接话,方太太继续道,“去年他的第一个产品上市,正好看准市场的空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竞品,卖得很不错。万事开头难,现在算是步入正轨了。”
  邱心婉第一个冒出来吹捧陆谨言年少有为,仿佛她在太太圈里的地位,向来是这样一个负责接下尬聊的专职捧哏。
  陆谨言谦虚地说,成功多少有运气的成分。方太太却难掩自豪,暗藏玄机道:“人生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重要。方向错了,努力再多也是白费。”
  而后,她又将注意力转回小钟,“钟杳以后想做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想好了?”
  小钟只想画画,不想上大学。
  这想法定要被眼前这群商人头脑的精英嘲笑。她焦躁地摆动双腿,照着父亲所从事的方向瞎编乱造:“制药、化学一类吧。”
  方太太面无表情,似也清楚其中场面话的成分,但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道:“那倒正好。这个陆谨言就是做这方面。他母校药学专业很强,改天让他给你讲讲经验,做个规划。有过来人点拨,路会好走很多。”
  邱心婉又抢在前面替她答应:“钟杳真是好福气。这还没上路呢,就有贵人相助。”
  小钟有些弄不清状况。这位方太太为何不管别人,偏偏跑来照顾她?小钟又不是她看中意的后辈。在她口中,文静不过是木讷的高情商说法。
  只是和刚才一样,将小钟当成笨小孩戏弄?那她也太闲了。
  仔细揣摩“应酬”一语,小钟脑补出一种荒谬但能说通的可能——
  今天的宴席原是一场相亲,或者说,家长见面。
  她的父亲想要让公司转型,需要猛猛砸钱出新技术。如果陆谨言手上就有这种技术呢?就算方太太话只挑好听的说,新创业的公司必然有种种难处,而她父亲的公司经营二十多年,至少有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壳子。他们是互相需要的关系。
  要达成稳定的利益结合,联姻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夫妻之间财产共享,敬亭说这才是婚姻的要义。真正“结婚”的人是她父亲和陆谨言,她们想象中的笨蛋小钟没法过问经营的事,她只是用来写户籍的工具人。
  小钟这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了。
  这两夫妻想出这招毫不奇怪。就算她至今已是被丢掉的废棋,也未尝不能捡起来榨干剩余价值。小钟直觉她们头痛医头的姿态很是可笑。
  古怪的是敬亭。她应该也知道饭局的目的是卖掉小钟,竟然也一起瞒着,还劝她往坑里跳。
  昨晚母女一起吃饭,敬亭打哑谜般谈了许多关于婚恋的话题,一点都不像心血来潮,更像有意教导小钟,让她不要吃男人的亏。还有“多认识点人”的话,小钟好像才懂是指什么。
  就算是配合她们将小钟卖了,也要扼杀她与大钟的关系吗?她不知道敬亭都生气到这样的地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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