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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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执刀剪掉烛心,金灿灿的辉光都无法将她的眼眸照亮。
  吱的一声,殿门被推开,玉蝉见得裕王的面貌吓得不知是怎的一回事,跪倒在地颤声道:“殿,殿下................”
  站在床边的佳人似被心事勾了魂,并未回身,明明是一身的明艳姝华,可背影却如此凄凉孤寂。
  大婚之夜莫不是还在想那韦郎,周晏辞挥手遣走下人,缓缓走到她身后轻声唤她:“盛兄,别来无恙。”
  这声魂牵梦绕的熟悉嗓音将盛南微猛地砸醒,她难以置信地转头,金步摇晃得她眸光颤悠。
  只见周晏辞弯了弯狭长媚眼,里面盛着浑然天成的潋滟魅惑。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近在眼前,她却不敢认,心中轰然坍塌,所有难以启齿的思念化作无数的羞愤。
  见她眸光闪烁,嘴唇瓮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周晏辞端起合衾酒递给她,剑眉微挑望着她,“不与我喝合衾酒吗?”
  盛南微身子一哆嗦,堪堪扶住案桌才没摔下去,那段时日的种种过往在她脑海里闪回。原来韦暨白就是裕王,他们是一个人。
  她越想越无法自控,颤着泪眼狠狠瞥着他,“你一直在骗我是吗?你早就认出我了?”
  未曾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周晏辞放下合衾酒后,不辨情绪地承认了:“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盛南微顿觉心如刀绞,揪住衣襟躲开他想扶她的手,不忍却无法装傻充愣下去,悲痛道:“为何不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
  周晏辞握了握被她躲掉的手,“怕你再度逃跑。”
  她本就已有猜测,可真当听到他这么说,如同晴天霹雳。盛南微撑住案桌,沉喘了好几口气都没缓过劲来。
  见她如此不适,周晏辞伸手扶住她,“南微,你,”
  “别碰我!”盛南微甩袖推开他,袖口绣着的贝母在他下颌划过一道浅印,周晏辞摸了摸伤处,眸色寒冷地看着她声色俱厉的控诉。
  “原是怕我逃婚。”盛南微这才想通为何他当日在湖州会谎称盛公重病,更加愤恨,“又是骗我父亲生病,又是设局让人追杀做戏。殿下不必如此费尽心思哄骗我回京,直接一道旨意将我定下抗旨之罪不更好?落得大家都清净!”
  周晏辞竟不知她是这样想自己的,按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在他头上。盛公之事他的确是有意为之,可遭遇追杀关乎性命,谁会那么做?
  他只觉今夜的风很是彻骨,“与你同行的一路上,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没有一丝的假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如何信你?”盛南微拼命忍住不掉泪,为这样的人落泪不值当,他根本不是那个体贴温润的有情郎,而是攻于心计的狡诈之人。
  “让我写书信也是为了确保我不会再逃婚吧?”她凉薄一笑,冷嘲道:“殿下今晚该去长宁阁,不该来玄月楼。”
  周晏辞听够她发泄了,扯过她身子到眼前,“说完了吗?我闲得慌陪你做戏过家家?几次三番救你于困境,就因为怕你逃婚?你觉得以我的身份,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是死是活吗?”
  盛南微迫于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还是掉了泪,她比谁都不愿去磨灭暨白在她心中的分量,“暨白是真心的,你是假意的。”
  看她为了别的男人伤心欲绝,那个男人还就是自己,压根就没任何区别,周晏辞火上眉心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矮身抱起她放置在床上。
  他怒气汹汹的模样吓得盛南微以为他要用强,拔下珠钗指向他,边蹬着腿往后退边哭道:“你敢轻浮,我就让裕王府喜事变白事!”
  好一个坚贞女子,胆敢以下犯上拿利器指着夫君,还以死明志。
  周晏辞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将烛光一并遮住,以一副不可冒犯的天人之姿傲视着她,“忘掉韦暨白,从此只有裕王,大崇的皇四子,周晏辞。你若是记不住,还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我自有办法教你记住。”
  本该是喜庆的洞房花烛夜,却陷入苦恼无眠。
  翌日按照礼仪,新妇入府得随同夫君进宫参拜。侍女推门进殿时,发现盛南微穿着婚服跪地趴在床边睡了一夜。
  连忙叫醒她梳妆过后,玉蝉将药膏递给她,小声劝道:“既已如此,夫人莫要伤神了。这是醒脑药,闻一闻吧。进宫请安须得守礼,若是惹得圣上不满,老爷也会受牵连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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