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么羞耻 第17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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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能解决这事儿。都是你的错。你又把这破事儿搞砸了。噢,约翰。你解决不了!事情总得这么收场,对吧?你这走投无路的人渣。你做了什么?
  “不要这么看我。”康斯坦丁说。
  他的本意并不是警告福尔摩斯,但话出口后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口吻完全就是在警告。那声音是那么冰冷、沉郁,无限接近于他遇到亚度尼斯之前所惯有的语调,像个狂躁的疯子,最糟的是这疯子手里还拎着淌血的斧头,斧刃光亮如新,叫人一看就知道能毫不费力地砍伐几颗头颅,而且来这儿前已经干过同样的活儿了。
  “我猜不是郝德森太太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福尔摩斯坦然自若地说。
  真是好胆色,康斯坦丁想,一点都不怕他。变成这状态的时候可是连他自己都会害怕呢,因为保不准他就临时起意决定耍个花招,让某个比人类还古老的魔鬼狠狠栽个跟头,从此往后约翰·康斯坦丁这名字就在各种妖魔鬼怪心里都挂上了号。
  那其实怪有意思的。现在他可以承认了。倒不是说他过去正儿八经地否认过,是,他过去否认它们,但过去的那些否认充其是热刀前面的一块儿黄油,他的意思是说,任何人碰到那场面都会否认的,懂吧?好比你手里有一支烟,你手里还有一只打火机,接下来除了点燃这支烟外你还能干什么?难不成是把它们都扔掉?
  谢天谢地,现在他有无限供应的丝卡和火星了。亚度尼斯可能在某个时间线买了个厂什么的。混球其实很少用魔法,能用别的手段解决就用别的手段。这点倒是和他很像。
  他们相似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多。时间越久,越是让康斯坦丁怀疑“亚度尼斯”就是以他为摹本创造出来的。至少是摹本之一。
  可能真是那么回事儿。怪不得他对他又爱又恨又离不开的。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可以避免我变成这样。”康斯坦丁说,“我从不会离开他太远,或者太久。”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吗?还是说那只是亚度尼斯无数闲笔中的一划?他过去也同长生种族打过交道,他们可以花上百年的时间演绎一出笑话。你懂的。设置个场景,隔几年去看看,调整一下局面,这里用点小手段,那里布置个惨剧,诸如此类的方法。
  他们只要等着就好了,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价值的,等待的间隙他们大可以干点别的事儿消耗精力,耐心,那是他们最不缺少的。天堂里的老东西不也这么对待万物么?哪怕是最初的堕落者也不过是老东西手心里的玩具。人类或许连玩具都算不上。也不知是好是坏。
  “你们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我没有。真的,我是说,我可能确实疯了,但不是你们理解中的那种疯。我理解你们,你们不理解我。”康斯坦丁对福尔摩斯说,“你,歇洛克,你本人或许能搞懂一点,可也只有一点点。”
  “我不情愿搞懂。”福尔摩斯说,“我对异类毫无兴趣。我知道那是传说,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切神秘的全部。在我有生之年得不到科学的解答,我接受这一事实。但在未来,在超出我思维极限的未来,所有的神秘都会得到解答——那或许就是你所理解的事情。”
  “……哈。”康斯坦丁半是嘲讽半是羡慕地说,“永远用逻辑理论,是吧,歇洛克?从未想过逻辑并非终极问题的解答。好吧,倘若宇宙万物不过是不可名状之神的缥缈的梦境,歇洛克,你该如何应对?”
  “跳进兔子洞里。”福尔摩斯说。
  这回答大大超出了康斯坦丁的想象,他呆滞几秒才慢半拍地找回声音:“……我不知道你还看那种儿童读物。”
  “郝德森太太名叫爱丽丝。”福尔摩斯说,没留出更多时间让康斯坦丁表达自己的惊诧就继续往后说道。“困扰你的不是梦境,康斯坦丁,而是你不想结束。我们跳进兔子洞,冒险,成长,然后离开,迎接现实中的困难,拥抱生活。你不打算拥抱生活,你打算把余生都空耗在兔子洞里,又不肯舍弃兔子洞外的痛苦。你沉浸在童话故事当中,童话之外的事情推着你拼命往后读,这使你既无法体会无知的、童话的快乐,又无法从中抽身,返回去解决问题。”
  “我把问题留给亚度尼斯。”康斯坦丁吊儿郎当地说,“这也能成。”
  “你不见得享受无知的快乐。”福尔摩斯稍一停顿,“但我想我们都得有所取舍。也许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康斯坦丁嗤之以鼻:“你又知道了,歇洛克。”
  “我希望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你有点太柔情了。”康斯坦丁微妙地说,“有点不符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不。不能说是不符合形象,而是——隔着时间和文字,你的柔情没有那么真实。何况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更警惕一些,给我些关于积德行善的劝告,或者义正辞严的训斥。”
  “道德和仁善是评判同类的。要求魔鬼不吞吃灵魂是愚蠢的事情。”
  “好极了。我在你眼中连人都不算了。”
  “魔鬼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吗?”
  康斯坦丁不太高兴地说:“这些事被你谈起就显得很滑稽。”
  “人类谈论一种庞大事物时总会很滑稽的。滑稽就对了。”福尔摩斯笑了,“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滑稽。”
  康斯坦丁耸耸肩。他寻思福尔摩斯应该没有嗑高了后被人面朝下按在呕吐物里揍到昏迷,醒来后浑身摸不出一张钞票还被淋满尿液与汽油的经历。他的生活可不只是滑稽。
  此后他们再不开口,而来人也醒了。浑身痉挛,大汗淋漓,瞳孔可怖地扩散着,神态与死人无异。他可以在没有任何妆造的情况下毫无违和感地扮演幽魂或者吸血鬼,后者要困难一点,毕竟缺了一对明显突出嘴唇的尖牙;但他那青中渗白,仿佛石膏表面涂了一层不相融的青紫涂料的皮肤又无疑抵消了这点小小的缺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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