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二十三(达达利亚)(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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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他们,时而在冬都广场喂鸽子,时而在浴室里汗涔涔地抱在一起焗蒸汽浴,就像对真正的爱侣那样。
  甚至…他还梦到,自己与她偷偷钻进无人的教堂,在庄严肃穆的圣像下相拥着亲吻。
  这是何等的荒唐…!又…何等地令他羡慕……
  达达利亚深深嫉妒着那个自己,和那个梦中的自己比起来,他的生活简直就是一滩烂泥,荒唐得可笑。
  但与此同时,他又深深依赖着这些梦给他带来的温暖和慰藉,他就是凭借着这么一点点火柴般的光亮捱过了无数个绝望的寒夜。
  每每梦醒,他都会用铁制的戒尺狠狠反复抽打自己,以肉体的痛苦镇压住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他当如自己所起誓的那样遵行他的道,爱着世人,爱着这个世界,赦免他们的一切罪孽。
  “嘶——!”
  受伤的锁骨被人突然用力咬了一下,达达利亚痛得皱起了眉头。
  “你还知道痛…!好啊你,都学会自虐了!”荧咬完人还觉得不解气,又在他脸颊上恨恨地拧了一把,“不行,你必须马上跟我走,再继续待下去人都要待傻了!”
  “我不能离开海屑镇,这里有我的家人…我也已经决定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教会了。”
  达达利亚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久没离开过海屑镇了,乍地听她这么一说,他心里短暂地闪过一丝欣喜,但这抹欣喜随即被更多沉重的心事所覆盖掩埋。
  他有他应尽的责任,他也迟早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荧看到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算直接告诉他这是梦他也不会相信吧?
  她皮笑肉不笑地向他请教:“阿贾克斯神父,我还有一个疑问需要您来解惑。”
  达达利亚直觉她一旦开始这么称呼自己就绝对没有好事,他警觉地想要逃跑,又被她拽着后领扯回了告解室。
  “你跑什么?我都还没问呢。”
  荧顺手扯下墙上挂着的圣带,将他双手反绑在了椅子上。
  达达利亚梳上去的那边鬓角经她一番蹂躏变得乱糟糟的,一头橘红色的头发又像从前那样蓬松地翘了起来。
  他长了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前额的碎发放下来后其实与他十七八岁时并无太大变化。
  正是因为想成为值得信众依赖的司铎,才努力地想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一些吧。
  “你、你又想干什么?!”他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那些不理智的荒唐念头。
  “明知故问。”
  荧凝视着达达利亚愠怒的脸,从他灰蓝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恶劣的笑容。
  “我只是好奇,失去贞洁,变得污秽的司铎,是不是就没办法继续在教会待下去了?”
  “犯下奸淫之罪是会——”
  达达利亚终究没能说出那如同诅咒的下半句话,他觉得就算他们两个人之中必须得有一个人下地狱,这个人也只会是他自己。
  “下地狱是吧?我懂我懂,多大点事,”荧不以为意地安抚他,“你说你心中寄居着魔鬼,你有罪,那我也有罪,我曾让一位虔诚的冰神信徒在婚礼前行淫失贞——这足够下八九回地狱了吧?”
  达达利亚瞪圆了眼睛,他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但不得不承认,他心中对她所描述的罪行既厌恶又羡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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