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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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有甚吩咐?奴家此时不便。”
  “我替你抄。”话一出口,阿斯兰先有些悔了,分明是此人狐媚,怎么反倒自己起了恻隐之心要替他挽了颜面?“你取纸笔来,我会写汉文,”他说着自嘲了一下,“比不得她就是了……我晓得你们喜欢好字,讲究书法。”
  纯生略微瞠目,旋即面朝阿斯兰拜了一拜,“郎君施恩,奴家怎会嫌弃,请郎君稍待。”他自从里间斗柜中取了纸笔,先替阿斯兰磨好了墨,才将笔递过去,背对着人。
  待阿斯兰看去,才见着这词全貌。他不通汉家音律,只能照实抄了来,
  “天街酒肆游侠儿,章台觅去封侯。横取关山五十州。黄沙留痕处,金甲错吴钩。
  明堂辞归故嫌迟,人不解此心忧。银鞍白马复何求?明月见青冢,天地一蜉蝣。”
  中调一首,不算得长,当作《临江仙》。纯生接下纸笔谢过,不由轻呼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多谢郎君相助,奴家先回楼中沐浴了。”纯生行过一礼,合拢衣衫,先退了出去。
  “你还肯怜他。”纯生离去不久,却是皇帝入了帐中,“心慈如何掌兵?”
  “像你们汉人男儿,裸身出去是不检点,遭人非议,你做甚偏要他半身赤条着出去?”阿斯兰面有愠色,“玩弄人你很开心?”
  “他是自己求的,既要恩客钱财,自须承恩客之情。”皇帝面上没甚七情,只坐了下来,自取了发冠,通开一头青丝,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挑眉笑,“你是觉得我两面叁刀,唬着你玩?”
  “难道不是么。”
  “我自然是对你负责的,”皇帝转了身子,搂上阿斯兰颈子,“答应的事情都作数,也当你是正经侧室,也当你是盟友。”她的手指自衣领滑下,不知怎的便滑入衣襟之内,“先前冷着你了,是我不好,将清白郎君晾在一旁了。”
  夫不如侍,侍不如偷,惯来如此。皇帝从前还没甚实感,如今年岁长了,反渐品出些滋味来。她手指顺着衣料纹理下落,也不在胸前饱满处多做停留,只是顺着织物的经纬线络流动,水珠滑过一般坠落到衣带处,留下一路银痕,是衣料褶皱在灯火微光下的莹润光泽。
  “燕娘……”皇帝回头看去,是纯生怯怯地立在屏风一旁,头发散下,衣衫还半开着,透出几分才沐浴过的水气,“奴家不是故意搅扰的……奴家这就退下……”花魁公子咬了咬下唇,垂了首便背过身去,“祝娘子郎君春宵好梦……”
  嘁。
  “既是借了你的地方,怎好叫你独宿他处?”皇帝笑,唤了纯生入内来,“纯儿未免太明理了些。”那落在衣带上的手便分了一只出去,扯住了纯生指尖,指纹微微摸索,带着几分粗粝感。
  “燕娘……”纯生怯怯地望了一眼阿斯兰,“郎君会生气的……”他视线落处,阿斯兰面色不虞,已然抓了皇帝那只手回来,按在了自己胸前。
  “说了叫你留下便留下。”皇帝没去瞧阿斯兰,着意去留了纯生,“只当是来助兴。”
  “是,奴家晓得了。”纯生低眉顺眼,吹了外间灯火,拉上隔扇,又走回到皇帝身前跪下。阿斯兰一脸防备,却不知何故发作不出来,只是呆呆看着纯生动作,手上收了力不肯放开。
  烟花地界的郎君自然是一身的本事。皇帝年少时逛的次数多了,对此也不觉为怪。真要比起来,身侧这个反倒是空有一身美艳皮囊,帐中功夫是一点不会,很没趣味。倒不如现下这般,以大美人养眼,小美人伺候着,其中快慰倒多几倍之数。
  纯生小心翼翼解开了女子衣衫,层迭的曳撒下还罩着贴里,再往里是旋子,最后才是中衣中裤。燕娘是大家贵女,衣裳也穿得整肃。若伺候得好了,能得贵女指缝间漏出一星半点的怜惜,后半生也总有个依仗,脱身离了这纸醉金迷地方去。
  他是如此想,便出了十成十的功夫来侍奉,自托了皇帝胸前软肉,落下一吻。
  “嗯……”皇帝仰头轻叹一声,低笑起来,“纯儿是越发晓事了。”她话音才落,腰上便被捏紧了,是阿斯兰手臂上收了力,抱得人从纯生眼前偏了开去。他并不说话,只将皇帝的手塞入衣襟,自己拉开了衣衫系带,半露出里头暗白的胸腹。
  那鹰眼盯得紧了,倒看得皇帝起了施虐之心,“你是在求欢?”她并不爱拒绝美人示好,只是如阿斯兰这般碍着面子不肯直说又偏偏做不到放下的格外引起些驯服欲来。
  “是你喜欢摸,我便让你摸。”手掌下的肌肤被养得细腻了许多。早间说他胖了些,倒并非错觉,确实比起才来京里时候软了几分,不似那般劲瘦,硬梆梆的没多少软肉,如此略软和些的手感也不赖。
  只是线条不如那时候紧实了,有些可惜。
  “你是胖了些,不若先前俊美。”皇帝故作惋惜,手掌缓缓片过胸肌,以指缝夹了夹其上朱砂,激得阿斯兰一挺,“怕是吃太多了些。”她的手游走过身侧美郎君身前,又缓缓抚过侧腰,探去背后,郎君身上浮起的一层薄薄膏脂般软肉便越发热切,再抬头看时,原来喉结滚动,凝脂冻梅。
  那指尖终于绕回身前,顺着腰腹中轴落下去,插入脐眼挠了挠,“你怎的也木头一般?”她笑得戏谑,凑上去轻咬了一口阿斯兰喉结,“也不瞧瞧旁人是如何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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