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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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拟又落下一子,将白子逼得几欲动弹不得。
  “心思飘忽,下棋雌懦。你近日有甚心事吗?”
  程延一板一眼地回道:“禀父亲,没有。”
  疏离陌生的称呼深深地刺痛了程拟的心。
  “你还在怨我吗?”
  程延落白子,“不怨。”
  程拟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早产子,你娘生你时气血不足,喊了一夜才把你生下来。产后性命垂危,勉强被药汤吊回一命。那时我天真地以为,家里娘在孩在,没坏事会发生。所以在你娘坐月子时,我就跟着大将军去边疆平定叛乱。再回来,你娘已经入了土。后悔啊……”
  “娘她是产后郁结,日夜哭泣,举止疯癫。在她最需要你时,你却远赴边疆。”程延眸色深沉,白子再落,竟活生生地杀出条生路。
  “如今她不再需要你,你反倒日夜忏悔。世人皆夸你不续弦是一世深情,你听了数年,不觉讽刺吗?”
  程延捻起最后一枚白子,将黑子杀得措手不及,出奇制胜!
  棋局败,程拟的肩膀也耸了下来。
  世人夸他齐国公英勇无敌,深情专一,可他的儿女却骂他无情无义,与他疏远。
  他不在乎的世人将他高高举起,他最在乎的儿女把他狠狠摔下。
  最终他无助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一遍遍地重提了。不要说你老子,说说你自己吧。”
  程拟终于找回长辈的脸面,“我看你对凝家小娘子情意匪浅啊。”
  闻言,程延品茶的动作一滞。
  他澹然回:“只有她能解我的蛊,她是医我的药。”
  程拟冷笑,“你很喜爱她,那她呢,她喜爱你吗?”
  又接着问:“因春蛊走在一起,能走得多长远?”
  “与你无关。”程延将玉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奉劝一句,对她留点心。毕竟想当世子妃的不胜枚举,你怎么就能确信,她是喜爱你的人,还是喜爱你的世子身份?”
  “无论是喜爱我的人,还是喜爱我的身份,不都是喜爱我么。”程延给程拟添了盏茶,“父亲不如多操心操心朝中一事。我发觉,朝中势力不止三派。宰相扶持幼帝,我们扶持幼帝的舅舅荣王,以凝家为首的中立派来回观望。还有一派,韬光养晦。不过我尚不清楚那派的领首是谁。”
  程延把茶盏推到程拟身边,“这隐藏的一派,烦劳父亲查清楚。”
  他刻意把“父亲”二字咬得很重,听得程拟直打寒颤。
  程拟也不甘示弱,“那你也查清楚,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父子俩针尖对麦芒,闹得不欢而散。
  从国公府出来,程延满心郁闷,脸色铁青,直奔宁园。
  蛊毒渐渐显示出来,这次又要比先前几次闹得厉害。坐在马车内,他默念了几遍金刚经,才勉强把滔天的火压制下来。
  同程拟吵了一架,程延想去程瑗那里待待。想着今日初六,凝珑不会乱走,便直奔私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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