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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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雨渐落,滴落于窗畔的雨声渲染成六弦琴音。寒风裹挟湿润的水汽冲撞进来,与屋内淡淡的血腥味相融合。
  仆役已洗扫数遍,木质地板仍残留暗红的痕迹,血已干涸,渗透进去。
  霍以玄仔细查看着屋内排布的一切,并无凌乱的痕迹。
  “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真的好生巧合,自打姐姐来后,刺杀之人都变少了。”霍以白眼神闪烁,隐晦地笑笑。“本来一波又一波地赶来送死,真可惜啊......”他指尖轻点在干涸的血渍上,而后又嫌恶地走到窗边,把手伸出去,让雨冲刷污垢。
  “她必定有问题,我信任不下。即便不是细作,她一样对刺阁有威胁。”霍以玄神色淡漠道。
  “那哥早知如此,为何不动手?”霍以白微微垂下眼帘,扯出一丝笑意。
  “不必着急,真相自当浮出水面。”霍以玄剪了一柱已熄的灯烛,灯烛燃烧的炸裂声在氤氲的空气里炸起。
  雨势转小,陆涟将窗户的撑脚张开,微微透出一条缝,湿润的风一时吹了进来。先前离开的阿梳、阿篦又陆续进屋,熟稔地端来清茶、白瓷盆还有巾帛。又在那莲花模样的熏炉上点一枝安神香。
  陆涟喜用香,多浓多烈都无妨,且刺阁遍布血腥味,点些暖香熏一熏也好。
  约是戌时就吹了灯。陆涟从前脱凡胎无需睡眠,此时还有些不习惯。躲在印花绸被里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哪怕阖眼却无法睡去。
  “姐姐们,睡了吗?”按捺不住性子,陆涟一喊,又恐惊扰到她们,又立即没了动静。侧室门开着,却无回响,陆涟支起身子坐了一会儿,自觉无趣,撇撇嘴继续躺下。
  待到陆涟呼吸渐渐平稳,那两个丫头皆是张开了眼,“睡下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还没呢,露娘睡不着。”陆涟冒失地回了一句。
  “姑娘还没睡下?”是阿篦的声音,声线平淡,未展露任何情绪。
  “是啊。”陆涟坐起身,摸黑下床点了灯,举着灯烛走过来。“露娘第一次离家,这几日都睡得不踏实。”她的脸上泛起一股愁色,好似在感怀从前的岁月。
  阿篦阿梳闻得这话,脸色略古怪,“姑娘说得什么话。”
  “阿玄和阿白呢?”陆涟摆弄着香炉,掀开盖子看看里头燃烬的灰,借着由头问起,“自打露娘来了,就未曾见过两位弟弟,他们也歇下了吗?”陆涟喊得脆生生的,好像真的是和霍家兄弟那么亲密一般。
  “还没。”阿梳弯下腰,低低地回答。
  “索性露娘也睡不下,不如去会面他们,最近夜里寒了,也要填衣。”陆涟喜上眉梢,说罢也不管阿梳阿篦的反应,就欢欢喜喜地走出去。
  白日里记下了霍家兄弟的寝处,她却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摸索。刺阁多眼线,若是轻车熟路地寻过去,难免不会被人发觉存了心思。
  刺阁走廊两处都坠了低光的明珠,只能隐约看到眼前的路。
  “嘶。”陆涟猛不丁地被来人撞了一个踉跄,腿脚一弯,险些跌倒。腰间多了一只手,避免了事故。
  陆涟抬头,就见得如鬼魅般的罗刹白面具,和她的那副有些许相似。
  “啊!”她假意装作被吓到了,攥着衣袖,挡在面前,眼里蓄着眼泪,看着好不可怜。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霍以白扶着她的腰站稳,陆涟被锢在怀里,一时动弹不得。
  “阿白弟弟,怎么这么冒失,姐姐被你吓了好大一跳。”陆涟发觉来人,又娇娇笑了一声,反客为主,挑起霍以白的下巴,迫他与她对视。
  霍以白哪里料得她如此大胆,“姐姐生得如此娇美,弟弟自然不舍得放手。”
  “这说得哪里话?油嘴滑舌的,我是你姐姐。”陆涟嘴上说着伦理道德,手上却并不闲着,她的手顺着霍以白的脖颈向下游离。到底是练家子,即便搁着坚硬的软质盔甲,陆涟都可以隐约摸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想吃,陆涟馋了。
  霍以白紧紧卡住捉住陆涟作乱的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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