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十年(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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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陈伯劳和说书先生又拉扯起来,说书先生伸手抓走金锭子,陈伯劳让他这场开始把本子改了,只许说花好月圆。哪有现编的道理,说书先生说好歹说完这场,金锭子也不肯还。
  陈伯劳气得要死。
  “我家中可是有会打架的人。”
  “陈爷,您身边几位还不算会打架啊?”
  陈伯劳冷哼,身边的打手马六瓮声道:“在蜀中跟汉王对打的郑经略那是我们东家的二哥,锦衣卫指挥使崔爷那是我们东家四弟!”
  堂下哗然。
  一派热闹景象。
  欢笑声不断,长街上有小贩高声问:“客官,酸醋椒料葱花胡荽酸笋鸡油怎么吩咐?”一顿又道,“是您啊,老样子,小的省得!”
  “好叻,给你放提篮里,您这是要坐车去哪里?”
  “那里在闹鼠疫,南边又是汉王造反。”
  “您是大夫啊,是小的眼拙,少见女子做大夫。……错不了错不了,多胡荽多搁醋!……好叻,您慢走。”
  酒肆檐上铃铎摇击。
  断断续续送来小贩热情的喊话,堂内欢声笑语,没有对方只言片语。
  高献芝猛地一顿,双腿冷凉,等他缓过来,将猫交给侄儿高渊,跌跌撞撞扶住楼窗往下看,长街来人来往,细雪纷纷。
  “二叔——!”
  高渊抱着猫,喊了一声。
  高献芝如同未闻,踉跄下楼,奔跌到街上。
  街上各色叫卖不绝于耳,人潮如织,蹿地老鼠已经改叫“九千岁”,蹲在酒肆外的小贩热情地问他:“这位爷,来一串九千岁?”
  像是误入急流的一尾鱼。
  高献芝冒雪站在街心,左顾右望,街上每一张脸,每一个女子,每一道身影,没有,没有,没有一个是她。
  他跌跌撞撞,摔在街上。
  恍惚间见到抱猫追出来的高渊。
  耳边的关怀和喧哗都隔着一团雾气,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他什么都听不清。
  *
  蜀中湿冷,经略府门前一片积雪。
  正堂挂着行军图,底下条几上摆着一条陈旧革带,一把没鞘的腰刀。
  沾满血的纱布团成团,丢进铜盆里。
  椅子里坐着的汉子疼得直叫唤,小九呲牙:“田参将,你是不是个男人,当年在北地打长毛猴子,我师兄剜箭疮都没你叫得大声。”
  田初七道:“我怎么能和郑经略比,经略可是生擒戎狄单于的大英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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