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暮寒霽色 一、二(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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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年随身伺候娘亲的徐伯及徐婶,跪在一边掉泪。
  娘亲早已入殮,我没见上最后一面。
  我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
  徐伯拿了一封信来,说是娘亲予我的。
  信上只十一个字:往事已矣,万般空,俱事惘然。
  这十一个字,是她最后的心境。
  她已放下。
  但,我不。
  到第四天时,本家终于来了人,不是父亲,是二叔。
  他劝慰我几句,我无言以对。
  二叔也不多讲什么了,只等我将娘亲的后事办好,让我一块儿回去。
  我自是会回去。
  我回去,拔剑同父亲质问。
  父亲震怒,取剑还击。他亦不留情。
  最后是二叔拦住了。
  我折剑离去。
  师父找来,我听不了劝,后头连他也不愿见。
  我往江湖里去,逐渐打出名号。
  我一点儿都不感激被师父所救。
  我深以为师父与父亲一丘之貉。
  他能知娘亲病危,必然更早有消息,若他能早一步告知我娘亲病情不妥,也不会教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但,其实是我不明白他老人家的苦心。
  当时,我修习的内功已进至一层关头,得分外专心致志,若他第一时间告知,恐怕我立时气血攻心,走火入魔了。
  何况他老人家好好的避世多年,却为我再淌江湖浑水。他其实不欠我什么,却如此操心劳务,单凭这一些,便教我难以言报。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我不仅当不好儿子,连个弟子也是作得不敬不孝。
  几年后,我想起来当时,对师父着实感到愧欠。幸而此际,无论心境或修为都不若少年,许多事儿都看得淡,伤心便也是想过,不再像当年那么极端。
  可正当时,我一点儿都不领情。
  师父给我疗伤,我不愿意,他痛斥,我便出言讽刺。
  但我身上的剑创,还是慢慢的转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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