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终章:蒙蔽了单眸与双耳,唾弃着信任的受害者。(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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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个耳聋者,我必须戴上助听器,好让我聆听周围的人事物,但是同儕间的无聊恶趣味总是会选定我。简单来说,我是全班中被排挤的最严重的那一个无名学生,举例而言,我永远也找不到下一堂需要用的教科书;我耳朵上的助听器,则是会三两三地被同学们粗暴地拆下;我说的每一句话之后,都会尾随着无谓地嘲讽声。
  这些卑劣的恶作剧,对那时候的我都可以忍受,因为我遇见了她——曾櫚寒。
  曾櫚寒总是静坐在学校的顶楼,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她貌似一整天都待在那禁止进入的顶楼上。我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是什么因素转开了顶楼的门把,不过我想自己就算再怎么恨她,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与她相遇的场景。
  那是一个随意且奔放的背影,微风轻轻地吹起了她绑在腰部的白色外套,且她栗子色的轻巧短发,也一併地被风吹了一遭,不过她手上的纸飞机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地迎风飞起。画面静止在那一刻是美好的,但是当我与她对视时,又是另一种处境了,那一秒我想自己又会惨遭什么不如意的事了。
  『你要一起放纸飞机吗?』,这是曾櫚寒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韶秀的笑容。
  我多久没有得到一个简单又清新的笑了⋯⋯,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选择了她。
  对于以前那一个绝望的我,她是唯一一个把我视为人类的存在,可以说她是我那时候的心灵支柱。她所说地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意义非凡,不管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物,还是说多么无俚头的冷笑话,我都默默地收藏在心中,甚至会在睡前回想一次她今天所说的话语,不过那也是因为,她每天对我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
  高中的日子很难受,很痛苦,但她出现了⋯⋯原是黑白的我,像是捉到了一戳色泽,因为她带给了我色彩。
  曾櫚寒,她的一切给了我一种存在的定义。至少,以前的我是怎么想的。
  高中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遇见她了,而我也进入了另一种生活型态了,我离开了并不属于我的家,在大学的周边租了一个简便的套房,同时也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努力地想要融入所谓的大学生活。为了不想要再次遭受着相同的歧视目光,我跟第一次见面的同学们说,自己的双耳其实是后天性耳聋,藉着一种怜悯心的方式,我周边的人们并不会再对我做一些恶趣味了,反倒很成功地进入了大学生的团体中。
  那个时候,天真的自己,尚未歷经一场生不如死的体验。
  她再一次的出现在在自己面前时,我的心中有着难以隐藏的感谢,不管是真实的笑容,快步的双脚,颤抖、羞涩的双手,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非她不可,不是她的话⋯⋯我这一生就毫无价值可言。
  『杨眠,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啦?』曾櫚寒咧嘴而笑的挥着手臂说道。
  她是这世上唯一把我看在眼里的人,所以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没有关係,因为我可以忍受。
  只有把一切交付出去,你才能妄想获得回报,因此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物。
  『曾櫚寒,可以让我永远待在你身边吗?』即便是为你摺纸飞机,或是听你不好笑的冷笑话,还是看你逗趣般的模仿桥段,亦或者是在你酒后闹事时,沉默地为你收拾着烂摊子,这些我都可以心甘情愿地忍受,因为我一直美好的认定着你。
  我爱你,所以甘愿付出。
  可悲的勇气,无谓的挣扎,愚昧的奢望⋯⋯最后,我得到的是——她的背叛。
  那一天,我的单纯让我以鲜血作为生存的代价。
  『你说过的,杨眠!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对吧!』曾櫚寒嘴中充斥着浓稠的酒气,她在大声地对着我喊道前,一个劲地将唇瓣贴附在我的双唇上,浓烈的高粱酒气传入了我的喉间,她不允许我向后退步,所以她两手的指甲们紧紧的环扣着我的颈部。
  要说我装清高也行,还是说我是一个为君子也可以,但就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必须推开深吻我的她。
  『嗯,什么都愿意。』我忽视了脑中的警示,应答着曾櫚寒所说的话语。我的手无法抗拒地按压着她的腰部,宛如用尽全力地将她依附在我的怀中,想要把这强烈且飢渴的慾望,与一股脑的执念,用动作展示出来。
  『因为,我爱你。』我接续说着下一句话。
  『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爱上你这种女人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悠间地腔调带着一丝的嘲讽,而当我转过头时,男人微笑地挥起手中的棍棒往我的头顶一挥。
  『为什么⋯⋯』在我晕眩地合上眼前,双脚跪倒在地面上,儘管膝盖承受的压力很沉重,我却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心中的困惑,与挫折远远地超乎了物理上的疼痛。我仰起头来,望着曾櫚寒,我深爱的女人,一直以来对她默默付出,天真地以为有一天她就会懂我的感受了,但是到头来⋯⋯这是什么呢?
  『杨眠,你真的很好。』曾櫚寒勾起的嘴角上,显露出些许的酒窝,原是迷濛的双眼此刻却印照着我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我在她的眼中发现了自己的倒影。她就如同初次见面时给我的感觉,如此的随性,同时也如此地自私,在她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毕竟,也只有你会愿意成为我的‘替代者’。』
  “我很好⋯⋯?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什么是替代者?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真的⋯⋯很无耻。”我苦笑了一声后,就闭上了勉强撑开的眼帘,阵痛的撕裂感袭击了我的脑部,所以我也无从抵抗,只是像个落魄者一般地昏睡在此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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