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着剧毒:交杂的病种者们(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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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间我在赵灝綺身上看见了自己,那一个只能承受他人凌虐的自己,没有能力反驳或是反击的自己。当下,我的手紧紧的握起拳头,看着距离不远的布袋子,里面放着我的西洋剑,再转过头确认背对着我的赵灝酩没有发现我的身影。我咬紧牙的放手去做了,悄悄地爬向置物柜边,顺利地拉开了布袋,拿出了里头完好无缺的西洋剑。
  耳膜里全是赵灝酩冷笑的回音,和赵灝綺伴随着娇喘声的哽咽声,两者相差甚远的交杂在一起。
  “我必须救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明明他也对我做了相同的事,他现在被自己的哥哥压在身下,全都是自食恶果,但是我真的无法忽视他,那双因痛苦而开始放空的双眼,那一个眼神和以前的我,身处在梦魘中的我一模一样。
  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极力地挣扎着,但是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无视着我的痛苦,而我只能继续咬牙的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屈辱;现在的我有可以拯救和自己处境一样的赵灝綺,儘管我没有那一个能力,我也会想尽办法救他,因为我无法在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往的遭遇投射在他人身上。
  西洋剑上有原本就有电击得分的电流,再加上我自己稍微改装了一下,现在这把西洋剑可是和一般的电击棒有同样的效果,差不多有三十万的电压,应该可以把他击晕才是。我毫不犹豫地往赵灝酩的背部一个猛烈的刺下,我的手掌可以微微感觉到电流进入到赵灝酩体内的那一瞬间,不过我还要小心拿捏,不然赵灝綺现在因为和赵灝酩有相交,说不定也会被电得不醒人事。
  「?!」赵灝酩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充满的惊讶,随后是愤怒,但是下一秒他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你是谁!?」我一把踹开压在赵灝綺身上的赵灝酩,但是当我和赵灝綺有对上眼后,他对我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而他害怕的双手护着自己的身躯,捲缩的双脚防御着外物再一次的侵入。
  「荷鶯雁,我叫荷鶯雁。」我缓缓地伸出手,露出一种慈祥的笑容说道。第一眼,在我与他对视的第一眼,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天真无邪,和我所想像的他截然不同。纯真的双眼里是恐惧,而颤慄的全身还残留着赵灝酩的体液,我连忙从百叶群边的口袋中,拿出一条乾净的手帕,替赵灝綺擦拭沾染在手臂,以及脚上那一丝又一丝的黏液。
  「我⋯⋯做错了,所以哥哥才会生气。」低着头哽咽的他,非常脆弱,甚至不敢抬起头看我一眼,但是却乖乖的让我为他拭去身上的污渍。
  我拉起椅子下的制服,摊开衬衫示意他穿上,随后他自己也自动的套上了下半身的黑色制服裤。
  「你没有错,你什么错也没有,所以别哭了。」想要保护他,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本能就这样的对他伸出了手,此刻我真心真意的想要保护这一个遭受施压的赵灝綺。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一个承受着所有人怒气的我,从强力的反抗,到一点也不挣扎的过程,全都是在侵蚀我的自尊与人性。我对于那些还记忆犹新,应该是说永远也忘不了,因为抹消了那些就不再是我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仰起头注视着站起身的赵灝綺。
  因为,⋯⋯「有种非保护你不可的想法。」我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我拉着赵灝綺的手,奔跑着离开这一间更衣室。
  现在已经完全的对赵灝綺改观了,因为目睹了那一幕,我或许了解到那一天,为什么他要如此强硬地对待着自己,因为他潜意识里头怂恿着他这么做。我能感觉到心里或许稍微的了解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赵灝綺有着和我相似的过往,所以演变出了双重人格,又或是多重人格,这一点还无从得知,因为我现在也只看见他的两个人格。
  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他必须被自己的哥哥强势的进入,还有让他蜕变成双重人格,或是多重人格的惨状来逃避现实。要是我再早一些知道,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一个和我相似的被害者,他也不用被迫成为一个与我同样的罪孽容器。
  果然,我刚刚应该再多刺赵灝酩几下,真是越想越气愤,我脸上的眉头貌似正在微微交错在一块。
  “原来,从头到尾,遭受凌虐的人其实是赵灝綺。”这一个结论在我的心里慢慢的浮现,但是同时我也充满着疑惑,那么赵灝酩身上的那些伤疤又是为什么。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再将脑袋放置赵灝酩的事了,一想到他怎么对待自己的弟弟,我就感觉到胃部在翻覆搅动着。
  到了最后,我的直觉被我的双眼矇蔽了,明明一开始觉得赵灝酩是一个偽善者,但是当他在自己的眼前哭泣的时候,我轻易地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以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被害者。这时候才发现他有着过人的表演天份,运用着此才能,努力地迎合他人,融入群体,乔装成正常人,只是不想被外人发现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就是和赵灝綺的乱伦关係。
  “面具的真正主人,应该是赵灝綺。”用着面具掩盖着自己的伤口。
  (真正的3号,赵灝綺,他才是拥有面具的人,戴着不同的面具承受着血缘之人的加害。哪一张面具,才是真正的自我,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因为他迷失了。)
  **
  「所以,他会待多久?」夏渊不满地看着捲缩在沙发边的赵灝綺。
  我能感觉到夏渊好像真的很不高兴,因为我在衝动下行事,把一个貌似有着多重人格的少年带了回家,且这一个少年前段日子才刚袭击我过。不过,我带赵灝綺回来是有着正当的理由,因为我看见了和自己相符的身影,被他人压制着,没有自由的生活,更没有自主的思维。
  「夏渊⋯⋯他就像以前的我。」望向被恐惧一点一滴吞食的赵灝綺,我实在是打从心底的想要将他拉回来,说难听一点就是开始想要替自己赎罪了。
  人利用着人,人虐杀着人,人抹灭着人。这一个道理我从不相信,一直到自己选择再一次原谅他人,以及相信他人时,我又被现实打回了深渊。一直以为世间是可以充满着爱的地方,但是我错了,爱这种东西不会简简单单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上辈子的我不知道是以什么为代价,让我此生能遇见夏渊,只是我深知绝对不是一个廉价的数目。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夏渊,「就像你对我一样,至少⋯⋯确保他不会再遭受那种对待。」回想起那些乱串反胃的画面,我发觉自己已经不在乎双手会不会弄脏了,只想着自己可以解救和自己相同处境的赵灝綺。越早让他脱离赵灝酩的掌控,也就能让他少受一些创伤,何况这是我唯一能对赵灝綺做的事了。
  「荷鶯雁,你少自以为是了!」霸气逼人的说话方式,再加上站起身的时候,不妨踹了一下他眼前的木桌,彷彿想尽办法的让周围的人认为他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少年,但是事实真的有如我们所见吗?
  和刚刚畏缩的赵灝綺截然不同,也就是现在这一个说话的人就是,我之前遇到了赵灝綺,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主人格,还是说是演化出来的人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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