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天变地变君未变(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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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里邪气,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说给我们听听,外面好不好玩?」禄甫站在池子边,居高临下,那双瞇瞇眼更加鬼祟。
  他换到池子另一边起身,不疾不徐地套好衣服,才漫不经心地说:「不太好玩,杀几个老头时悬壶门掌门跳出来拦住了我,说什么杀不得。我不想听废话,就想把他也给杀了……」
  「结果呢?你真杀了?」禄甫忽然变脸,有些激动。
  他懒懒地抬了眼皮,许久,才不屑地哼了声:「没脏了我的手。」
  「甚么?」
  「放了。」
  得到答案,禄氏两兄弟很满意,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也很满意。
  在此行之中,他在悬壶门的后山发现真正的掌门早已化作一堆白骨,被丢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那洞中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他得要趴着才能前行,一路到底却是一个惊人的无底洞。这个洞中洞有腥热的风吹上来,是浓厚的腐臭味,还有魔气繚绕翻滚,隐约还能听见人们的凄厉哀号,而另一边还有一条小路连接,他也去看了,居然从千呎渊某处潭底出来。
  他思考了下,施法将自己的魂魄撕了一块下来,扔在潭水里。苍白着脸色,忍着剧烈的衝击神魂的痛楚,他将碎魂藏起来,也下了指令监视着潭水的动静。
  如果他猜的没错,整个悬壶门早被换了芯,而那个无底洞底下应该有某种见不得光的东西。难怪明明是悬壶济世的仙门大宗,怎么突然瞧不起凡人只济修士了。
  原来是别有所图。
  修士可太好用了。
  透过禄而和禄甫的紧张不安,他也大概能猜出是谁夺了悬壶门……
  禄庸现在已经改名叫陆有,当时不知去向又与黑袍人有合作,私心也嚮往修仙,那么当上一宗掌门似乎也是可以想见的。毕竟修练仙法需看慧根,而修魔根本不用。
  捷径好走却非最好结果。因为魔族根本不可能渡劫成仙。
  做完这一切,他毅然离开悬壶门回到魔界继续藏匿,顺道打探其他消息。没料到才刚查出一点那黑袍人如今可能的身分,之后便面临高野之战,再也无法亲自去了结禄庸。
  囚神台上,他瞇着眼看眼前的白衣人,意识恍惚,心底很是不捨,睁大眼想看清一些,头上的血却汩汩流下,落在地面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花。
  冶艳至极,也苦寒至极。
  嘴里也只有血腥味,身上的糖球早没了,也不知求求眼前人给不给买……
  人生八苦,他就想吃颗糖,说服自己或许不那么痛。
  颤抖着缓缓伸手,想揪住那人的衣襬却扑了空,他心中顿感悲哀──就是想让你给颗糖吃,这么嫌弃吗?
  ──刀刀凌迟,你就这么不心疼心疼我?
  最后他还是自残了,在对方亲手挖开他的心,剐出他的元婴时,他自杀了。
  然后仅存的一缕元神逃遁。
  流芳水榭还是旧模样,他躲了一阵,想着虽然对方恨透了他,但是事关全修真界的安危,最后仍是冒险留下了一样事物,提醒他高野之战幕后另有其人,或许与顾家血案真相相关。
  悬壶门之事也未有隐瞒,那一魂也坦白交代,只是做监视之用,日后任凭他处置。
  他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他未能完成的事,希望看在过往的情分之上,能够帮他完成。
  这是他唯一的遗愿。
  灵力耗尽,苦苦逃匿十三年的疲倦一拥而上,让他的元神迅速虚弱下来,刚出水榭,眼前就黑了下来,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塞进一个小空间,再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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