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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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耕仁对于周家佣人的窃窃私语毫不在意,只逕直走向了周家的库房,在恰巧整理着库房的佣人意外的目光之下翻箱倒柜找出了只陈旧但还算能看的木匣子,左右翻看之下见没什么问题,便将其夹在脇下带走。
  周大老爷下令过,但凡周家二老爷在周家里的任何索取,只要不是要紧的、短期间内派得上用场的东西都随他去,就算是管着库房、管着家里头一应吃穿用度的大少奶奶也管不了,那么他这做佣人的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吧!
  周耕仁的动作也利索。
  他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后将要送给周佑安的画给完全展开来再检查一回,确认上头除了他看不懂的诗词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事物后,便又重新捲了起来放进大小恰巧的匣子里等着要送给周佑安,至于那幅美人图他本想掛自己的房间,却在展开来掛上床头后总觉得有几分奇怪,好像那画上的女人盯着自己的床一般,最后还是又重新捲起来随手摆到床边柜上不管,只拿着匣子要往周明雄的书房走去。
  本是该直接拿给周佑安的,但他还有事要和周明雄说,把礼物直接交给新郎官的亲爸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
  周明雄早上才被亲弟弟和亲妈闹过一场,好不容易等到老母亲被搀扶着回去休息、不成器的阿弟也滚出家门玩耍,终于将明日周佑安结婚时所要一一确认的琐事都过目最后一回,正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却又看见讨人嫌的周耕仁挟着一木匣子走了进来。
  原本才放松下来的肌肉瞬间又紧绷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周耕仁下意识地想气他,但又想到老庙公说的话,只能生生地将自己养成了二十多年的习惯给嚥了下去,而是先把脇下的那木匣子递过去道:「给佑安的结婚礼物,你先看看合不合适。」
  他平常虽然总能将周明雄气得倒仰,但对于怎么投其所好还是明白一二的。
  周耕仁知道亲阿兄不信任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曾尊重他,若是自己直接将画送给周佑安,管那幅画是好是坏都没办法让他说上一句好话,但若从他这里过了明路,周明雄或多或少也会觉得自己「懂事」些,一时间的和顏悦色还是会有的。
  所以这时他若再和周明雄提起关乎老庙公所说的事,周明雄就算再怎么牴触,总也能听进一二。
  如周耕仁所预料的,周明雄在看过木匣子中的画后,也没忘记确认上头的题字与盖印是否有不祥之处,见那是一幅中规中矩的画作,便也收了下来:「佑安向来很尊敬你这个阿叔,你也要好好给他做榜样……」
  眼见周明雄又要开口拿那套守规矩、要上进的老话来教训自己,周耕仁忙打断道:「佑安不是亲近我吗?他都要结婚了,我这个做阿叔的买点什么给他不是很正常?」
  虽然用的还是周佑安亲阿爸的钱。
  早上才刚气过一回的周明雄不想在这个时候还为了周耕仁不受教而生气,只能硬生生地转了话题:「你就来送这个的?」
  他知道自己的亲弟弟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要送给周佑安的新婚礼物竟还先送到自己这边,想来还是想自己要点什么。
  又是钱?
  周耕仁搓了搓手,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时,周明雄看着他那副不成才模样就想要训斥他又想要钱、甚至还想问他是不是去跟人赌博之时,周耕仁便率先说道:「阿兄,我昨天晚上做恶梦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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