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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阳光洒落下来,铺上一层淡金光影,馀光瞥见一闪一闪的,原来是我的手鍊反射的光芒,比他为我戴上时更加夺目。
  我的目光便停驻在手鍊的钢琴坠子上,久久都没移开。
  *
  经过不断的参赛、各种大大小小的歷练,不知不觉就高三了,一个准备要为自己未来做抉择的阶段。
  梁雨禾、徐丞,还有徐婷,他们无论是音乐还是成绩方面,始终如一地出色,我们班还有人感叹:主修钢琴的是不是智商都比较高?
  事实上并无关智商,而是毅力与对自我的要求。
  因此我努力想追上他们的脚步,成绩也维持在水准之上。
  这样是不是,朝梦想更迈进一步了?
  书桌上那叠〈卡农〉的琴谱因为岁月的流逝有些泛黄,但一份乐谱究竟承载了多少思念与期盼,甚至梦想的重量,唯有信念会给予解答。
  十二月中旬,寒流肆虐的季节,我们都忙着准备一月底的全国音乐大赛,但手指因为太冷而冻僵又要将曲子詮释到最好,实在折磨人。
  星期五放学,很多高三都留下来晚自习,而音乐班的则留在音乐教室练琴,我跟梁雨禾说想到乐器室练一下再回去,叫他别等我了,于是徐婷就跟他一起走,这画面令人欣慰,因为我碰巧看见邱毓芯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张脸比大便还臭。
  等等,为什么徐丞没跟他们一起走?还是他也留在学校?
  这答案一闪过脑海,我几乎是用跑的去乐器室。
  还未开门,一阵悠远温婉的琴声便穿过窗户的细缝传出来,几个重音过后,我悦然一笑,那熟悉的按键力道,柔中带刚,能驾驭好曲子想传达的感情的,就只有徐丞了。
  轻轻转动门把,我看到他睁大眼睛注视我,可见我的出现不在他预料之中。他显些黯淡的下眼皮、透露出些许倦意的脸庞,都能让人知道他有多努力在做好每件事。
  但,他好像特别看重这次的比赛。
  「我以为你跟他们先回去了呢。」徐丞揉揉眼睛,仍不忘微笑着。
  「我是要练琴,结果又被某个跟我一样认真的人抢先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曾经问过他,明明家里有琴为什么还想留在学校练,他回答:平常就练惯了家里的琴,他想多接触家里以外的,才不会因为弹到不是家里的钢琴就感到陌生而心理上退却。
  我朝徐丞走去,在他面前站定,等我对上他微微睁大且闪烁微光的双眼,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已不自主地覆上他头顶。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带着心疼的语气问,手在他头上温柔拍着。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微仰着头,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子彷彿要让我坠进去般,抑或要从我悄悄烧烫的脸上挖掘什么。
  我们就这么深深对望,让我以为时间真的静止在此刻。
  完了,杜棠嫣,你的手就是个罪该万死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丞握住我停在他头上的手,接着慢慢移开,最后加深了一点力道,便松开了,覆盖在手背上的温度也瞬间散去。
  我有些愕然地注视着他,他别过脸去,露出他逐渐泛红的耳垂。
  「棠嫣,」他轻唤我的名字,神色突然凝重起来,「我想让你听一首曲子。」
  那短暂的沉默害得我心跳都快停了,原来只是想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啊。
  「什么……什么曲子?」我佯装镇定,其实心跳有点失了节奏。
  「先把门锁上吧。」他指了指乐器室的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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