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合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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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嗤了一声。真是守旧的家族,都十二年过去了,周边的景色一点都没变过。
  会面在禅院家的会客室,文毫不怀疑,他们选择这样一个正式的房间,绝不是出于对她的重视,而是单纯想给她个下马威。她的视线轻巧地滑过在场一张张久远的面孔,尽管面上依旧温柔,心里却早已嗤笑出声。
  真是连榻榻米都渗透着傲慢的鬼地方。真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她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恶心的氛围,还是十年前,在面临处刑之时呢。真可惜,再没有人能用铁链将她束缚,提刀砍断她的手,挖去她的舌头了。
  直哉的心愿没有实现,聪明的,早就预料到事情发展的文早就做好了PPT。可惜,这个处处透着古典的地方没有投影和荧幕,文没有使用自己的领域,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一个蓝汪汪的,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投影仪,直接在纸拉门上投屏,工工整整的图表文字印在绘着魑魅魍魉的屏风上,也带上了一种妖冶的色彩。
  更不要说文此时看起来的模样了。沉稳,自信,头头是道,娓娓道来。这才是她擅长之处。
  直哉是第一次看见认真进行一场展示演讲的文,尽管她在曾经反驳他的时候就已经让他呼吸暂停的能力,但此时,他更是无法移开视线。他突然注意到,她的口音又回来了。那在禅院家内的人说起禅院家之耻时,拿来反复批斗,作为她愚钝粗鲁,不堪教化,不上台面的证据,实际上,只是她为了增强人们的记忆点,而特地保留的特征。
  她多聪明啊。
  电子的冷光骤然暗了下来,PPT的放映结束了,但一切其实才刚刚开始。
  且不论文因为目前数据不足和进展缓慢的缘故,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太多漏洞,就是她真的将合作条约做的十全十美,这群看不起她的人也会硬生生用手指将其戳个难看的窟窿出来。
  她不喜欢跪坐,于是一直笔直的站着,回答着一个个刁钻的问题。
  但这只会让气氛更加恶劣。因为,在禅院家,女人说话是要恭谨的,双手应拢在身前,肩膀应前扣,头应该垂下,腰和腿也应曲下。远房所出之人,实力不济之人地位更低,举止言行应更加谨小慎微,而代罪之人,应该跪伏在地。可文没做到其上任何一点。她的腰背太直,头太高,双膝太硬,她的声音太过底气十足。
  那已经称不上是质疑了,那根本是审问,除了禅院直毘人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只用探究的目光反复打量着她和现场的情景,几乎每个人,都在试图压弯她的脊梁。
  直哉的手在双腿上一点点收紧。
  够了。这根本太过了。那些家伙根本就是在添乱。她怎么还在忍?当初被他冒犯时,她不是打的很起劲,骂的很欢实吗?她能把那些家伙反驳的哑口无言,怎么此时,她却总是不肯刁钻刻薄一下?
  “够了!”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直哉这才发现,自己竟把话说出了口。这可不是一个可由得他作威作福的场合啊。
  他的后背瞬间浮上一层冷汗,但他突然看到了文,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看戏意味满满的样子。
  这个糟糕的女人。他心里骂了一声,却突然起了干劲。她不总是说他是个垃圾,坐不稳少家主的位置吗?好啊,就让她看看好了。
  “这场闹剧该停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直哉端正了身体,说道,“如今,虽然拒绝了咒术师等级的评定认证,但文禾已经证明她自身的实力不凡,长老院开始重新对她,以及现在的咒术界开始评定。
  同时,她的手上拥有非常好的机会,这点,一直与她交好的五条家,以及近来与她交往甚密,寻求合作的加茂家已做出了印证。同时,我也私下与她有过合作,我同样可以为此做担保。
  如今,不管诸位怎么怀抱过去的骄傲,都不得不承认,御叁家都在没落中。尽管现任家主正值当打之年,且实力强劲,但作为少家主,我很担心,如果不抓住机会,会轻易地被其他两家甩在身后。”
  “没错,要做出选择的是你们。”文突然打了个响指,原本端庄的姿态变得随性起来。她的身体向后坐下,一道影子闪过,蓝色的投影仪变成了一张舒适的沙发椅,接住了她的身体。一个带着缝合线的脑袋从椅背上伸了出来,搭在文的肩头,朝这群被他吓了一跳的人微微一笑。
  “介绍一下,我的宝可梦,真人。”文摸了摸真人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回到了直哉所熟悉的模样。“对于我而言,我完全可以把我的计划交到别处,我和悟关系那么好,让五条家再多发展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所以,要不要接受我的这份提议,或者换句话说,要不要乖乖听话合作,你们自己考虑,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一直沉默的禅院直毘人突然抚掌大笑,将盘起的双腿竖起一条,姿态随性。“当初把你赶出去,真是个损失。这件事我会考虑,以后再说,不过,文禾,你有没有考虑过回禅院家?”
  “然后呢?被冠上禅院之名,做一个远房侧室,守旧礼,讲规矩,懂服从,用我的力量提高禅院家的实力,加深惠和甚尔与禅院家的连接,或嫁给悟或宪纪,做个联姻和实力再平衡的筹码,或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和直哉相看两厌,最后最好再把基因延续一下,生个比我更强大,更聪明,更好看,更乖巧的孩子,最后功成身退?”
  文的身体轻颤了两下。“家主先生,你是历代家主中,还算开明的一个。如果当初是你在位,甚尔也不至于与家族决裂。可是在你当家期间,我还是被逼走了。你改变不了这与血脉相连的陈年旧伤,除非将患处血肉全部挖除。这种事,悟那个家伙干得出来,可除了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稍稍想想后续的影响,就不会这么做。”
  “八岁到十岁那两年,我也曾想过改变这鬼地方,也觊觎过你的位置,所以我忍耐,观察,学习,摸索。然后你也知道了,我踹门走了。”
  “我绝不会回禅院家,至少现在的这个绝不会。所以,给你,还有你所领导的禅院家,我只有一句话。要么跟随我,要么就让开。”
  “告辞。”
  她站了起来,真人化成一条蛇,嗖的一声钻进了她的包里,又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张望着这被冻结的一方空气中表情各异的人。文把他的脑袋按回去,背上包离开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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