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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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打了。一股脑儿的晕眩让自己站不住脚,浑浑噩噩的倒地。
  「范夏轩,真看不出你这么禁得起打。」
  什么叫禁得起打,是自己已经被他们打到皮厚了。但脑袋没办法跟皮肤一样变得粗厚。脑袋瓜不停的胀痛,像是打鼓一样有节奏的敲打。
  忽然,范夏轩觉得人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过。一摸,是血。范夏轩胡乱的抹,试图把鼻血擦掉,但根本反效果。一大片血渍糊得自己满脸。
  他们没看见自己满脸血,依旧像踢皮球一样一人一脚。直到有人喊着老师来了,带头的才赶紧要他们离开。
  「操,哪个白痴打小报告。」
  纪冉不忘踢了最后一脚在自己膝盖上,那最后一脚很是用力,范夏轩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喀的一声。却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冉从自己身上跨过离去。
  范夏轩一动也不想动。反正起来也没什么卵用。闭上早已被打肿的双眼,等待老师过来。
  他很是享受这种寧静的时光。风轻轻拂过。包含自己,连那颗原先很害怕的心也渐渐被安抚。虫鸣鸟叫以及不远处传来的低语,都成为自己的安眠药。
  最后范夏轩睡着了;最后老师仍然没有来。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保健室了。
  不,其实没有。范夏轩还以为自己会被人发现然后扛去保健室。虽然脑子醒来但眼皮依旧沉重的范夏轩,他发觉自己似乎还躺在同样的地方。丝毫没有被人发现。
  也对,这里是旧校舍前的小空地。杂草丛生,根本不会有人靠近。附近传来小摊贩的叫卖声。是卖枝仔冰的。大约下午四点推着老旧推车的阿伯,推车上载着用保利龙装的枝仔冰。
  以前去买时以为会融化,后来才发现保利龙里还放着一大块冰块用塑胶袋套着。冰就放在大冰块上。一支才10块,对没什么零用钱的小孩来说是最好的消暑圣品。卫不卫生也不太重要。
  范夏轩非常确定自己已经躺了三节课了。他本来打算躺到放学。但是附近传来脚步声。范夏轩一听便知道是谁,只是他不晓得为什么他会过来。
  平时自己无聊就是趴在桌上补眠。说好听是补眠,难听点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没人找只是在睡觉。
  趴着时,范夏轩经常听着身旁的声音。比如他前桌的人,脚步声是拖行的,班长的脚步声是快速而小步的。而纪冉的脚步他印象深刻。纪冉很高,腿也长。脚长的人走路总是两步当一步走。纪冉走路从不拖行,也不快。很游刃有馀的漫步。
  而此时往自己方向走来的人就是这种速度。自己也觉得纳闷,怎么就这么肯定是纪冉过来?
  「这傢伙……还真的躺在这。」
  不用等自己验证,熟悉的嗓音就这么传进耳里。范夏轩不想起来。总觉得起来会给自己添加麻烦。他心想,大概只是来确认自己有没有死而已。不过自己脸上糊了满满的鼻血,就算没死也会被当成死了。
  脚步停在自己耳边。能感觉到纪冉蹲在自己身旁。他蹲下时带起的一阵风范夏轩能感受到。
  只是纪冉蹲下后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难不成是已经走了?
  再这样装死可能自己会真的先死。清醒后脑袋的没有紓缓,反而更加剧烈的阵痛。
  范夏轩睁开眼的同时,忽然天旋地转。他没想到自己脑袋撞得这么严重。光睁眼这样就让自己快晕倒,要是站起来不就真死了?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
  「啊!」
  看见纪冉的侧顏还有抚在自己鼻尖上纤细的发丝时,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天旋地转正是因为自己正被纪冉背在肩上。
  「你醒了?」纪冉难得用着轻柔的嗓音对自己说话。但是一向大嗓门的纪冉忽然降低音量,试图用温柔的语调说话时,一股违和感从心里冒出。
  「你……」不行……脑疼得不行。像是里面的脑不停被什么东西撞击,越发疼痛。
  我……他为什么要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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