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1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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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去训斥自家母亲,凌昱没再去理会嘉禾公主,而是唤了声“阿然”。
  皎然还是埋在嘉禾公主怀里没起来,嘉禾公主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别怕,难道他还能吃了你?”
  皎然嗡嗡嗡地不知在嘉禾公主怀里嘟囔着什么,便听嘉禾公主传道,“正是!你们不能相见来着,快快出去。”然后朝凌昱挥了挥手。
  凌昱万般无奈,“穿得跟要去做贼似的,哪里见得着面了。”
  皎然伸出一只手朝凌昱挥了挥,末了,凌昱叹道,“也成,过过瘾便回去吧。这楼里多的是吃醉酒的男子,你们太惹人注意,也不妥帖。”
  皎然听得脚步声远去,才从嘉禾公主怀里起来透气,她这还没恢复好呢,嘉禾公主就忙朝站在门外的老鸨招呼道,“人呢?快些请上来。”
  日子就在这样的惊喜交加和忙中有序里,飞快地走到了四月十六这日。
  送嫁的自然是大舅子石敬泽,却还有小舅子皓哥儿,原是没有皓哥儿的,但什么年纪小之类的道理跟小屁孩可说不通,皓哥儿得知皎然再不住在家里了,本就不开心,怎么劝也郁郁寡欢,谁知如今连小舅子都不给当,又哭闹了好一阵。
  皎然借着飞月和凌昱传书商讨,最后还是决定让皓哥儿过过小舅子的瘾,国公府加急给尊贵的小舅子制了一套新衣,皓哥儿生下来后,可从未穿过如此崭新的衣裳,小人儿立刻又没那么不开心了,一大早便在猴在皎然身上,看着她敷粉点唇,红妆上身,一会儿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一会儿又“咚咚咚”跑到西厢房里,和皎然转播门口如何热闹人如何多。
  凌昱费了老大的劲,又出了一筐利市后,才得宾客撒红花,被通融着将皎然接上花轿。
  石敬泽将皎然背上花轿后,和凌昱一道翻身骑上一匹白色骏马,皓哥儿上不了马,也不能跟着上花轿,还是国公府那边请了个嬷嬷,全程抱着护着,专门来伺候这个小舅子。
  大婚这日的京城,比过年时还要热闹,姑娘们挤到街上,就为了看一眼着红袍骑白马的凌昱,凌昱在城中本就名声甚广,斩敌归来后,更添了英勇威严的色彩。
  如斯男儿,居然娶的还是民间女子,这般想来,姑娘们深以为那花轿里的新娘,换成自己亦是坐得的。
  春心不那么荡漾的,便都是来看新娘嫁妆的。上京市民探着脑袋,也不知这姑娘是什么福气,居然能叫当今天子和淑妃娘娘赏给她前三抬嫁妆,十里红妆的阵仗,比许多贵女出嫁还要气派。
  别的人家出嫁,还要顾虑着不能越过哪家的郡主,哪家的千金,该是几抬就是几抬,而皎然因着被圣人赐婚,又有宫中娘娘送嫁妆,那便是直接照着宫里的要求来的。
  皎然虽然只是个乡君,但依着帝王的恩赐,却是照着郡主的礼制置办。成亲前一月,便有宫人来替她清点嫁妆,察看妆奁,再报由宫中娘娘,不够则加补。
  不仅是嫁妆,大喜这日,天还没亮,街道司的兵卒便提着大大小小的镀金银水桶,沿街洒水祛尘洗新,谓之“水路”。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再看轻皎然。
  有羡慕皎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也有揣度她是如何攀上凌昱的,还有人猜想,这般赐婚,强结为连理,说不定是外人看着甜,天知道里头苦不苦呢。
  苦不苦皎然不知,但一套程式下来,端坐在洞房里,她只觉得,好饿!
  可揭了盖头就更不能松懈,流程还没走完一刻也松弛不得,一屋子围观的女眷都好奇地打量着皎然,看得皎然羞答答地不知将眼神往哪里安放。好在凌凝、凌兰和凌涵这几个相识的人,都在朝她笑,才叫皎然自在了些。
  喜娘将金银线、彩钱、杂果抛掷在床上,嘴里唱和着喜词儿,又用彩丝线绞了个同心结,系在两个酒杯之间,交由皎然和凌昱喝合卺酒。
  “哎哟,嫂嫂,怎么瞧都不瞧三弟一眼,这般害羞,今夜洞房可不就成了瞎子过河了。”凌凝果然就是个不怀好意的,隔着一张桌子便直起哄。
  皎然眸子垂得更低,耳垂也快滴血了,心里想凌凝真是个促狭鬼。
  饮完合卺酒,结完发,由新郎摘下新娘子鬓发上的花,再由新娘子解开新郎衣袍上的绿抛扭结,抛到床下,这繁琐的礼节便完成了。
  “你们俩可真逗,我说三弟,今夜你可要怜惜着些嫂嫂,你瞧她刚刚帮你解扭结,手就跟被烫着一样。”凌凝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
  皎然汗颜,果然成了亲的都口无遮拦,若不是她被凌昱祸害了,估计这会儿要羞得钻到床底下去了。
  好在礼毕后,凌昱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厅去待客,连着将这些观礼的人也从新房带走了。
  凌昱出去不久,便有丫鬟端着一盏燕窝进来,“少奶奶,郎君让您饿了便先垫垫肚子,不必拘着。”
  哪有新妇刚进门就在新房饕餮的哦,皎然盯着桌上那碗燕窝,思索着应不应该去吃,而就在这时,皓哥儿“咚咚咚”地跑进来了,今日皓哥儿也穿得富贵,凌家给他压了不少金饰物,一路“蹬蹬蹬”小跑着,铃铛的声音格外响亮。
  “然姐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皓哥儿重心不稳地扑到皎然脚上,眨着眼睛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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