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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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安抿了抿唇:“不会。”
  ——她以男子之身长到十五岁,女工针黹一窍不通。后来恢复了女儿身,也整天忙着金药堂的事情,又岂肯在针线上多花时间?反正自有青黛和宋妈妈帮忙。
  “……不过我可以学。”许长安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能不能给我一些针线、布帛、剪刀?”
  皇帝本来还闲闲听着,待听到“针线”、“剪刀”,他黑眸沉了沉,语气也变冷了一些:“既然以前不会,那也就没必要学了。你送文元字画吧,明天朕让人给你准备一些作画用的笔墨纸砚。”
  ——他曾在她的荷包里发现三枚银针,其中两枚都涂有其他东西,能伤人伤己。因此她一提到“针”,皇帝就警惕心起。焉知她不是要借此使些小手段?宫中守卫森严,可他依然不能大意。
  许长安笼在袖中的手不由地攥紧,掐得自己指骨泛起青白。
  她真的厌恶这种事事不得自主的感觉。
  到得第二天,皇帝果真命人准备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又令人在他的案几旁边,另设了一张方桌。
  许长安自小学药、认药,闭着眼都能画出许多草药,简单的绘画自然也是会的。以前在湘城,有时兴致上来,也会画一两笔。
  可她如今被困在宫中,哪里有画画的兴致?
  她坐在方桌前,数次提笔,最终落在画上的,也不过是几笔寂寥的天空。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本朝规矩,新年有长达七日的休沐。因此今日之后,早朝就停了。
  皇帝案前的奏折大多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单纯的朝贺奏章。
  一封又一封翻阅,皇帝视线落在方桌前的女子身上。她安安静静作画,从他的角度看去,侧影温柔美好。
  不远处的宫灯流泻出暖黄色的光,她的脸颊、脖颈似乎都会发光一样。
  皇帝心里一热,不由地想起两人夜间的一些场景,他低声道:“长安,过来。”
  许长安扭过头看向他。
  皇帝又重复了一遍:“过来,给朕磨墨。”
  转过头,双目微阖,深吸一口气,许长安这才站起身,缓缓走至皇帝案边,悬腕,研磨。
  又打开一份奏折,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皇帝下意识皱眉,本欲丢到旁边,却忽的心中一动。抬眸看了许长安一眼,她还在认真地磨墨。
  皇帝抬手,左手食指在案上不轻不重扣了几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太远了,这墨让朕怎么用?”
  许长安心中惊讶极了,过去几天都是这样,也没见他说远啊。
  也不知道皇帝又在折腾什么,许长安深呼吸来平复情绪,小心将砚台往身边身边稍微移动了一下,她自己也不得不向他再靠近一些。
  皇帝的奏折就那样光明正大摊开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许长安无意窥伺,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经意间扫到了。
  “选秀”两个字,刺得她眼睛一涩,一时不察,研磨好的墨汁竟然溅出了一些。
  许长安心中一凛,告罪一声,拿出帕子就要擦拭。
  皇帝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慌乱,他垂着浓密的睫毛,胸膛突然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
  再怎么着,她应该也是有些在意的吧?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擦拭墨渍,声音淡淡的:“怎么?不想让朕选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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