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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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要提呢?
  烦躁感拥挤在胸腔。贺轶鸣难得打断温照斐的话:我以为你会选择不提的,温照斐。
  他叫了温照斐的大名。
  被喊大名一般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一般喊大名。温照斐侧头看向他,贺轶鸣却躲开和温照斐四目相接,盯着后视镜心不在焉地打方向盘。
  如果温照斐足够聪明的话,贺轶鸣想,温照斐应该装傻,然后闭口不谈这件事,等他第二天醒来自然而然地忘掉。
  但温照斐偏偏在这件事上犯轴。
  温照斐问他:你生气了?为什么?
  他连被人看工作日志都会生气,更遑论被人看日记。他想说拜托,拜托温照斐有点眼色,不要总是上赶着挑他不痛快的地方。人应该有储存秘密的空间,就算结了婚,他俩连亲密关系都不算,没必要做连体婴。
  可他只是语气很平淡地解释:下回去我家跟我打声招呼。
  那为什么陈建凛可以不打招呼?温照斐问。他语气也很平淡,其实没有抬杠的意思,仿佛就是想问为什么。
  贺轶鸣沉默了。
  这要怎么回答呢?说他妈的你心里有没有点数啊温照斐,你和陈建凛是怎么能类比到一块去的?
  咱俩这么多年住对门你也没去过我房间。贺轶鸣说。
  但你去过我房间。温照斐的大眼睛此刻愈发显出不解,每个都去过。
  好吧。贺轶鸣不想和温照斐闹太僵,故而生硬地把话题转开,我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工作不太顺利。
  他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其实他也不太习惯说谎,宁肯不高明地转移话题,或者沉默。今天确实过得不太顺利,他们工作组全是新人班底,今天,他的上级找他要了个人,还是点名道姓要的,是上回那个说自己有房贷要还的同事。说是借个人帮忙,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是不会再回来了的意思。
  最后领导还安慰他说,等这批实习生实习期结束,再给他安排一个好的苗子进来补缺。
  人往高处走,他们工作组目前在项目外围没多少奖金,有渠道可以去别的小组自然是更好的选择,算不上谁背叛谁。贺轶鸣当然能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他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更有本事一点,往上爬一点?
  又或者干脆就不要有本事,一辈子碌碌无为地做螺丝钉,不必担责,不会内疚,更不会想不开。
  以温照斐的直球程度,贺轶鸣本以为温照斐会如他所愿多问两嘴,然而这个时候温照斐倒闭嘴了。可能是心情不好这四个大字拦住了温照斐,总之,该温照斐问的时候,他却又遵循沉默是金的法则。
  贺轶鸣才想起来其实每次都是这样,说每次可能有些夸张,但他和温照斐总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差不多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往好处想,温照斐本来也不需要了解他的心情,说实话,如果不是最近温照斐主动开口,他并不想要了解温照斐的过往。
  这样一想他心态又平衡了。
  回到家没多久,陈建凛就给他打电话道歉,陈建凛低声下气地跟贺轶鸣说:哎,意外,纯粹意外,你门没关,我就打算带温照斐进去看看,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没有下次了,这次是我疏忽,忘记了你和温照斐不对付。
  贺哥。陈建凛说,真不赖温照斐,赖我,我回头请你吃饭。
  贺轶鸣怀疑陈建凛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陈建凛会做人得很,两边都不得罪。这番话真实性有待商榷,毕竟他也不会让陈建凛请他吃饭。
  唯一真实的,是陈建凛也不知道他会因为温照斐看见了那堵墙而生气。
  几年前陈建凛刚来s市找他玩和他睡一张床的时候,就见过那个巨大的相框了,陈建凛没问什么,贺轶鸣也不主动提,怎么理解都是陈建凛的事,与他无关。
  所以恐怕陈建凛也以为温照斐可以看那堵墙。
  我没生气。贺轶鸣单方面理解了陈建凛的动机,并不打算责怪他,于是拿糊弄温照斐的话来糊弄陈建凛,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今天心情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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