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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他还被朱颜数落了一顿。
  当时朱颜放下手中誊抄道经的笔,只冷幽幽看着谢桓,而无言语。
  谢桓了解她,知晓朱颜一贯涵养极高,有气从来不会对人发,这已是她气极的表现。
  谢桓暗暗兴奋搓手,把事先预备好用来骂江景行的言语来心中过了一遍,以防无甚疏漏,万无一失。
  没想到正是这过了一遍,迟了一刻的开口,救了谢桓的性命。
  朱颜开口,泉水般悦耳叮咚的声音如同刚从雪山那边流下来的凉,可能还有看太多沿路风景的倦怠之意:若仅仅是此事,城主请回吧。
  谢桓一脸懵,不明状况。
  但他明白自己要是真回去,恐怕以后来虚静观蹭个茶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死皮赖脸地在原地坐着,仍凭朱颜神容冷冷,仍把榻上一方陋席坐得八风不动。
  就是这么个哭笑不得的举动,朱颜愣是看出三分当年那个出奇笨口拙舌,又出奇厚脸皮死缠烂打的少年影子。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肠有那么一瞬的柔软。
  我记得我和郎君成婚的时候,八方数不清的言语阻拦被郎君硬生生跨过,无论他们如何劝,郎君只说日后定然不后悔。
  一个注定不可能踏上修行之途的凡俗根骨,另一个被评为圣境有望的少年天才,天壤之差,想要跨过这道坎其中多少艰辛不必细说。
  谢桓做到了。
  谢桓一怔,良久以后出口的言语微涩:旧事观主何必再提?
  因为我很在意。
  朱颜缓缓起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人间不该有的面容之上,如同戴上帝王冠冕,披上仙人羽衣一般的不可逼视:正是我很在意,直至如今没能彻底放下,我方会选择和离出家。
  城主说过,情爱一事上最要紧的是自己甘愿,不后悔。
  朱颜抬眼,那一寸眸光如月宫里的仙子亮出了她的剑,既美且利,不辞的一段情缘,哪怕荒谬不经,终究是自己心甘情愿,郎君不满阻挠,那把我昔日和郎君的一段当成了什么?
  那是他们彼此都坚持过,甚至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那是朱颜在翻阅无数道经典籍,修得清净如水,万物不争的内心时仍苦苦萦绕不去,无法真正释怀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恼怒。
  若是旁人无法接受,旁人各种言语,是人之常情,朱颜一个眼神也懒得给。
  可那个人是谢桓。
  谢桓所有的言语卡在喉咙里。
  平时一件事能动用一百种方法解决的凤陵城主,此刻却哑然无声,想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护。
  完美解释了两天后谢桓见到南疆归来的两人后,进退两难坐立不安的原因。
  江景行一声岳父喊出口,谢桓刚刚撩袖子想打,被谢容华先行眼疾手快拉住他袖子:阿爹,算了算了。
  难道你真想连虚静观的大门都迈不进去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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