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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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找不回来那份羞耻感了,已经完全忽略自我不就是什么多余的也视不到,只知道全心全意地想,面前这个旧房间怎么像座落寞的岛。又想,忘记在两个人尚能一来一回说话的时候认真问他: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快乐更多?
  开学日,黄晨遇天不亮就爬出被窝,把他妈感动得汤面里多卧了两个荷包蛋,也没想过他是为了早点儿进学校借鉴其他同学的答案补假期作业。
  操场半路遇到裘榆,以为是同道中人,黄晨遇上前去寒暄,将此项目讲出竞赛感:你卷子还差多少张没做?妈的我攒了整整一个假期的文综简答题。
  裘榆实在不想和他同步调,走快了些:不要说得好像假期很长一样。
  是不长。哎怎么都开学了你还惦记这事呢,多想想高考完有三个月,亏不了。黄晨遇跟在裘榆身边小跑,进教室前多问一嘴,诶袁木怎么没和你一起?
  裘榆甩开黄晨遇的胳膊:问他呗。问我有用?
  黄晨遇落后嘀咕:靠,过年的炮仗没放完啊。
  裘榆到了座位没卸书包,扛了自己的课桌椅往最后一排的空旷位置走。黄晨遇都拿出政治试卷来准备好冲刺了,被裘榆这番弄得傻眼,连忙追人问:你搬到这儿来做啥?
  清净。
  清你嫌我吵吗?饶是平日爱贫爱闹又不看重脸皮的黄晨遇,当下自尊也有点被伤到。
  恰巧袁木从前门进。眼神有惯性,四目遥遥撞一处,这次裘榆先错开,低头对黄晨遇讲:不是你。
  袁木刚进门发现裘榆离那么远了,反应好几秒,迟钝地认为还可以像黄晨遇一样问,不过他一不看他,他便醒过来。这样好,这样最好,做得很周到。
  身后突兀的空位像被活生生剜没的,景象残忍。也是黄晨遇回来了袁木才惊觉自己一直在看它,被问手里拿着笔是不是作业没赶完,他摇头否认。至于什么时候坐下攥的笔,没印象,一系列动作是肌肉记忆叫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的。
  黄晨遇站着挠头:你要不去跟裘榆说说?裘榆说图清净,我觉得是狗日的王成星。他也不怕李学道啊,看那态度怕是暂时不回来了。自顾自噼里啪啦讲一通,插着腰和袁木一起审视,中间这位置空着是不是有点难看?看着有点难受。
  要帮你移到一起去吗。袁木只是问。
  高三的第二个新学期最不像新学期,以往,轻松愉悦的开头是惯例,但在这轮二月里沉默的拼搏取而代之,偶尔想懈劲都难找缝隙。所有人埋着头,一半写字一半补觉,不愿学的也安静下来,温顺地随着大浪飘完最后百余天。
  对文科生来讲,数学和英语是拉分大头,冲刺阶段很少人会再把精力放在语文科目。语文老师也默许了死气沉沉的课堂氛围和学生不听课的行为,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他一般视而不见。今天这堂最无聊的试卷讲解课大家却少见地活跃起来,不知道自己讲的哪个点触到他们的神经,同学堆里隐隐骚动着。
  蔡畅觉得新奇,问:你们在讨论什么?
  第一遍没人敢出头,第二遍黄晨遇就说了。
  老师,你看字形题第二行的最右一个成语。他带点促狭的笑。
  蔡畅:我看看,什么东西。
  有人忍不住给他和其他不明就里的同学指路了:缘木求鱼!
  同时听到两个名字,袁木放下刷数学压轴题的笔。
  蔡畅大笑:还真是,在我们班齐了。
  什么?袁木询问中间的于绣溪。
  于绣溪凑近说悄悄话:零六年的真题卷。
  哪
  就我们市的。
  谢谢。
  袁木在文件归纳袋里把试卷扒出来,发现是当初心不在焉做的那一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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