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十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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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白看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兔儿”耳朵都要惊得竖起来。
  “不敢吃。”谢闲还轻握着刀叉,却是直截了当地将族老细致的预算全部打碎。
  他把玩着刀叉,神色微有戏谑:“原身的父母便是在吃了这样一次大餐后,就意外坠亡——我又怎会吃下它们?”
  族老脸上没有笑容了。
  “啊……”谢闲又细细补充来,“原身因父母逝世,悲痛欲绝,你们便做了他喜欢的食物希望他走出痛苦。”
  “原身食欲不佳,只浅尝了一口,便去跪坐着守灵。
  在这过程中,他只觉得一阵虚弱、晕眩,映入眼中的最后一幕情景,则是所有悲戚低头的谢家人都抬了眼朝他笑——这之后,他就成了被关在监牢里的祭神者。”
  周白瞪大了眼,颇觉毛骨悚然。
  “唔……”谢闲说,“他以为自己是体力不支才晕厥过去,遭人暗算,可独独没有想到过别的可能。一套同样的把戏用三次,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您说对吧,族老?”
  下一秒,周白竟就看着谢闲手中把玩的小刀掷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钉在了族老的眉心!
  周白:“!!!”
  他本以为族老会血溅三尺,却不想小刀被弹落之后他眉心的伤口处却是空荡荡的一个小洞。
  没有血、没有肉,“族老”的身体轰然倒塌——它根本就不是一个真人!
  从一开始,这里就成了谢家给他们下的一个局。可谢家人用这般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算计,就不怕失算吗……?周白顿生出一缕疑惑,而后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谢家人用这么浅显、不带脑子的算计,正是因为他们有万分的把握,确保谢闲他们绝对没有可能挣脱!
  所以……连稍微精细一点儿的谋划都不用有——
  谢家人到底有什么样子的底牌?
  周白猛然想到了谢闲先前提及的他很虚弱的事实,从骨子里冒出来一阵惊慌、恐惧,他几乎不带犹豫地就要往谢闲身前挡。
  这天杀的谢家,怎么独独挑在这个时候?
  周白刚要拽住谢闲的袖子,护住这个虚弱的、需要保护的人,他的身体却被突然掠出的一道黑影一撞,下一秒更被提着领子拎小鸡一样扔到了旁边。
  他刚要嚎出声来,声音就哑住了。
  在周白眼前,代替他挡在谢闲身前的是一个黑色微长的头发垂到颈肩的身影。
  ——一个熟悉得不行的身影。
  说他不来谢家的黎容渊!
  啊这……
  黎容渊低垂着头,扯着谢闲的袖子:“老……师……”
  随后他很快看向这处安静、和平的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寸地方都叫他的大脑叫嚣着威胁!
  黎容渊不禁松开谢闲的袖子,又将他的手腕攥紧了些,勒得细瘦手腕上甚至要出现一线红痕。
  谢家酝酿的杀机在顷刻间到来,无数柄烛火在他们眼前安静地燃烧,餐桌上助兴的熏香烛、祭奠先祖的白烛,红烛……却有数不尽的刀光剑影在烛火照耀的火光中闪现。
  黎容渊耳根却微痒,谢闲的一点儿吐息似乎打到了这儿。在这叫他浑身紧绷、无法抵挡的杀机中,谢闲的一声轻笑反倒是最清晰、最逼近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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