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如果你走了,我会很寂寞(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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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堂空无一人。新兵蹑手蹑脚走近,然后跪立。
  “求您垂怜。”他告解。
  波本捂紧安古的嘴,竖起耳朵听。只要没闹出太大动静,就还安全。门开的瞬间,她当机立断地把他拖到圣餐台下,拉扯厚实桌布垂地形成个密室,恰好容纳两人。不,准确来讲,这里只坐得了神父。
  他们如同情欲的困兽,因为笼子狭窄被迫相拥。真别扭。女孩斜躺,双腿架上男人右膝盖。由于地方有限,只好将侧脸覆上坚实胸膛。这里太小,吸气清晰可闻,吐息也无法弥散,凝结成湿热水雾拂在彼此肌肤表面。黑暗夺去大部分视力,反而使其他感官更为敏锐。
  心跳好吵。耳廓像是被胸腔震动舔舐,隐隐发痒。
  不对,他真的在舔。湿润舌尖搔过掌心,手指根部被轻咬,力度轻柔又急切,如幼犬讨要食粮。波本会意,臂弯怀绕窄腰,手指拧开旋钮。金属棒细微嗡鸣,搅合出粘稠水声,佐以贴耳的压抑呻吟,让人联想起浓汤沸腾时破碎的气泡。
  这比喻恰如其分。波本晕晕乎乎地想。撇开不断升高的温度不讲,实在放了太多调味。就像逐渐剥掉繁复祭服,嗅觉也有递进的过程。教堂焚烧没药,紧接温和木质香。它们挥发,神父也褪下外袍,隐约露出义体。金属让男人闻起来像刀锋,而他手指上却残留焦糖。两种气息混合成腥甜血液灌满口腔,是乳齿脱落的味道。波本抿唇,仿佛经历一次换牙:她再次成长,学会了如何识别肉欲甘香。腥臊味打碎了神父良善庄严的伪装,提醒女孩他是如何汗水淋漓地央求高潮。体液蒸腾,热得快要融化。但波本并没有反胃,反而觉得这像是肆意将名贵香料掷进火苗。沉檀龙麝具象成鲜活动物皮毛,像是被猛兽圈入怀抱,肌肤摩挲肚皮,温暖而干燥。但应该还有更多。她嗅出安古还隐藏了什么。躯体之下应该还有不轻易示人的东西,无论那是白骨,还是灵魂内核。女孩鼻子抽动,小猫似的贴近他脸颊。
  “我喜欢一位姑娘。”新兵声音炸响,波本惊吓,抱紧男人。
  “她呵护每个人。”大概是在说玛丽,或者其他护士。“尽管这份温柔善意藏得细微,但从精细制作的假肢上来看,我能察觉到这份体贴…”
  哈?这只是出于职业守则。肉麻描述激得波本全身起鸡皮疙瘩。火上浇油般,腰肢突然被双手臂搂住。滚烫呼吸吹拂发梢,让人以为是灼热的吻。这越界了。波本想去推,对方反而抱得更紧,力度之大快要把她揉碎。搞什么鬼?波本身体僵硬,挣扎着坐直,腰侧却蹭到根肉棒,这才了然:过激行为原来是性冲动的产物。她微妙地感到放心。
  不应期真短。既然在这逼仄环境中无事可做,帮他缓解也未尝不可。
  微凉掌心覆上半勃阴茎,他弓腰,汗湿背脊绷紧。新兵排练般絮说,声调高昂,极具激情。神父能想象出那幅画面:阳光倾洒而下,士兵虔诚跪坐,请求神明赐予他祝福。但前方祭坛中,正发生着会被诅咒的罪行。
  白日宣淫,在最神圣的场地。即使神全知全能,此刻说不定也调转眼睛。因此年轻人的愿望也一并被无视了去。再者,他表白的对象也亲自替这份感情判了死刑。
  “纯洁百合般”的女孩正与雄性交缠,所谓“天使亲吻过”的手指熟练撸动阴茎。安古诚实地起了反应,但不是缘自生理所需:他浑身酸胀不堪,无法再禁受刺激。但此情此景下的触碰让干瘪灵魂都战栗,遭滥用的身躯被逼迫着兴奋起来。他并非处子,但也对性交兴味索然,因为肉欲满足后,只会涌上能将他吞噬的空虚。神父清楚,这世上不存在能予以他无限欢愉之人——除了至高无上的神明化身。
  但是波本恰时出现。尽管只是被当作玩具,但安古在女孩身上嗅探出某种可能性。数次款待后,他变得贪婪,想奢求更多,然后屡屡碰壁。只不过,此刻共同践踏一颗还未给出的真心,让他有种错觉:是他引诱女孩,合谋杀死了可能的爱情。
  既然能堵住其他缺口,那么让情愫累积至过线只是时间问题。只要还保持理智,就有把握不会让洪水决堤。
  他情难自制,呼吸愈发浊重。口鼻被覆盖后,反而更刻意地发出声喘息。青年的祈祷突兀停止,波本咬牙,手从性器上撤回,捏住神父脖颈。该死,就不该给这混球半点怜悯。双手不遗余力缩紧,背后都沁出层细汗,终于将呻吟扼在他喉管里。她不敢放松,四肢压紧钉住男人,直至动静逐渐变小。脚步终于远去,她松口气,忙不迭地钻出。
  咚。
  波本僵硬地转过头去。呃,根据愧死机制,安古应该还活着。但这无改人貌似被掐晕过去的事实。她掀开桌布,即使有心理准备,看到眼前景象还是吞了口唾沫:昏暗光线下,男人已昏迷过去,额头磕伤,体表数枚淤青,喉结处一圈青紫指印。更可悲的是,他因窒息完全丧失了对尿道括约肌的控制力,秽物自内而外地全面玷污了圣餐台。任谁看到这副模样,都将觉得他是个调教完毕的性奴隶:毕竟各个部位——包括乳头和会阴被打上取悦主人的银钉。即使胸前垂挂着货真价实的念珠,人们只会嘲笑他把塞进肛门里的玩意儿戴上脖颈。
  相比愧疚,波本脑中首先闪现过个奇异念头:被装在狭小空间内脏兮兮的神父就像刚拆开的崭新礼物,独属于她一人。
  “所以…你真的有子宫?”波本踮脚挂好祭披。她答应帮忙收拾残局,但没想到男人清理起自己也做得那么仔细。洗衣沐浴还不够,甚至开始漱口。
  他险些呛水:“你觉得呢?”
  “难以确定。”毕竟有养父的前车之鉴。见男人神色古怪,她面露担忧:“真的有?那捅进子宫口会不会把里面肏坏了?”
  安古低笑,被水润过的嗓音仍沙哑着:“要不要检查一下?”女孩皱眉,放任男人牵起她的手。指尖划过圣袍,隐约触及脐钉。“你刚才插到了这里。”
  “夸张。”她拿起可拆卸的假阴茎比划:“才没那么长。好啦我想快点回去,要饿扁了。”
  波本伸手,在神父眼前晃晃:“你还好吗?别忘戴这个。”他接过教士领,隐藏勒伤,所有暧昧痕迹被他们埋葬。
  女孩踮脚轻踩田垄,走钢丝似的。男人拒绝被轮椅推回去,所以她只好放慢步调。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因为乡间不似城市喧嚣。好吧,耳朵已自动过滤了那些像花粉般四处飘散的鸟叫。至于她出生的荒野,沙暴能将人皮肤割伤,而此时拂面的微风沾染着湿润草木清香。她仰头,眯眼看矢车菊蓝色的天空。
  “嘿。那个。”波本突然想起桩事情,猛地转身。“如果你倾心一个人,应该尽早表白,才不会留有遗憾憾憾”
  安古扶稳她后背:“有这种说法?”
  波本勉强找回平衡,干脆抓紧伸来的臂膀作为支撑。“我导师讲的——成功走完!”她蹦下土埂:“你不是喜欢玛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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