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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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面面相觑好半天,这该死的高低不作声。只一味若有深意地盯着她,五官笼在蔚蓝烟雾里,似说还休。
  耐心耗光的梁昭站起身,端着空杯要去续点豆浆。熟料手腕被某人一把揪住,她就这样被迫挪了位,从对面到他身边。
  他本意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让她坐腿上的。
  “我们……”顾岐安强拘着她与他视线胶着,眼见烟雾呛着她了,他非但不熄灭还再接再厉。
  气得梁昭鼓起腮把烟气尽数吹还给他。
  “我们重新开始罢。”
  他说这话才不是征询或者央求,就是很纯粹的通知,近乎于命令。因为他心里翻涌着情绪阴暗面,凭什么当初你说嫁我就娶,现如今要离也由着你,总该我做一回主。不能什么便利都给你占去了。
  梁昭脱口而出,“你酒还没醒?”
  “我没醉。”
  “那就是发烧了?”她伸手探他脑门,被他一偏头躲开。
  有人些微戾气地喝她,“别闹!”
  “我不需要这些三脚猫的免责声明,梁昭,”顾岐安气得咬住烟,双手并用地来束缚她不安分的手,像钳俘虏般地,辖制住她,“我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去考量要如何面对你,或者至少,关于孩子我应该给你个交代。其实轮到我又何尝不难受?过日子有磕蹬是常有的事,唯独一个是孩子二个是原则性的出轨问题,好像一旦犯了就其罪当诛,七零八落了。所以在这件事里,我最最受挫的地方才不是什么或许这辈子都不能有后,相反,我全部的罪恶感都是朝你。比起没有孩子,解不开你的心结才叫我耿耿于怀。”
  梁昭一时思绪抛锚了,只愣怔地迎视他。
  顾岐安问,“如果你当时一气之下提离婚的原因是怕没孩子会带累我……”那大可不必。
  结果话没说完,她就摇摇头,“不尽然。”
  “那你说啊,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某人急得恨不能将她活剥开来,手术般地窥探她内心。半个月前,秋妈因为要去菜场扦裤脚搭了他便车,路上聊起离婚一事,避讳不谈的顾岐安唯独朝这位老姆妈剖起心。
  他说他看不明白梁昭,从来如此,如此隔阂。
  “情愿她从前相处的时候,都能像提离婚那次一般爆发,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到底把心里话倒出来了。”
  顾岐安说,大抵父亲去世和头婚对她影响太深重了。无论外人如何对梁昭赞不绝口,说她独立也好坚韧也罢,他始终另一层看法,就是她心理或许处在亚健康状态。
  可是秋妈过来人的视角点拨他,“人不活就不必焦心死不死了。道理一样,不爱就不怕想念的愁苦、妒忌的熬煎,和无休止的占有欲。”
  秋妈质问,你凭什么认为她心如止水、薄情寡恩?
  真正无情的人,换作我,想离早离了!还巴巴地等到生不出孩子才跟你离呀?
  既然你们小两口都当这场婚姻是假,是场阳谋或者交易。
  那分崩离析的时候,你意难平个什么?她又哭个什么?
  “岐安,假可以作真。她不信你就证明给她看。”
  秋妈说小二这些年就是被唯我独尊的感情观与人生观惯坏了。一来秦豫那事多多少少有些作用,二来,身边朋友又多是些老帮闲,家里呢,也一本糊涂账,从没有人与他示范过怎么去健康地爱一个人。
  反没她这个老文盲拎得清,
  “爱就要有好好爱的样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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