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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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令公并没有把话说实,我们不妨可以顺水推舟,就在这四九里头,差府里的人,带一顶软轿,将菖蒲姑娘先接过去,只说是料理家事,旁的先不论,等过了这一段,再接回来,如果两下里都有些心思,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就当作罢,从此不再谈这件事,一点痕迹也不留,这样两边都交待得过去,大哥也便不用为难。”
  这另辟蹊径的意思一说,齐靳觉得也并无不可,不置可否,他问:“明日业馆里头可能得闲?”
  “怎么?”
  “我邀了秦酉明日里头到衙署,你一道过来,也可增些听闻。”
  到了第二日晌午,菖蒲从外头回来,她没有同往常一般服侍,默默无言,额头上都是虚汗,却只呆坐在一张杌凳上头,整个人显得憔悴支离。
  她推开给自己擦汗的芰荷,无助地垂下头。
  王溪支开屋里的人,上来相问,只见菖蒲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小姐,他说,他竟给我道喜,说好歹今后也是个诰命夫人了。”
  听出来他指的是谁,王溪心内一凛,忙劝道,“这一听就是急话,你怎好当真?”
  菖蒲扑进王溪的怀里,“小姐,小姐,我十岁就跟在恁身边,我做丫头从未见过比小姐更好的人,说我是怕也好,不愿挪动也好,我只想这辈子跟着小姐,我从未想过要和小姐分开,秦大娘托人来问我意思,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只想着,想着能同小姐长长久久地呆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番话说得王溪心内亦有所感,她不声响,默默地替她抚着背。
  正这当口,丁瑞家的悄悄进来。
  见屋内情景,她也不多问,只附在王溪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
  丁瑞家的退开几步,见夫人面上起了从未有过的怫然之色,于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让管事的不用备了,我自有道理。”
  丁瑞家的一愣,但忙应承,“是,是,栓子的事,承夫人的情,我们二人如今跟着夫人做事,自然是知道好歹的。”
  王溪也不多说,让丁瑞备了车,就直往顺天府去。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官道,马车是急匆匆的赶,车轴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颠颠蹦蹦,钝化了残存的心绪。
  车依旧是停在内院门口,天气闷热,日头边上是一圈白花花的迹子,耀得睁不开眼,王溪身边没有带丫头,也不立在廊檐下头,只立在影壁边上,一张脸照得煞白,半盏茶的功夫,鼻尖上头都是细密的汗珠。
  丁瑞也是头一遭见夫人这样的情状,从前头过来,跪下磕头,“老爷前头正有公事,相公们都在厅内,一时脱不开身,不过是知会过了,夫人先到里头避一避,小的担待不起啊。”
  “劳管事的再去回。”
  马蹄袖子试了试汗,丁瑞没法,只得又快步赶了回去。
  齐靳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影壁后头。
  齐靳显然有些错愕,“夫人?”
  从未有过这样鲜明的恨意,如同利刃割身,烈日当头,竟激灵灵的一抖。
  第34章 颓然
  “老爷,菖蒲的事,我只有一句话,此事就此作罢。”
  齐靳原以为家中有何事故,没想是这一桩,他今日晨起就做了些安排,于是索性答道,“原想回府再同夫人合计,现如今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納宠与否先在其次,让菖蒲先去他府上管几日的事,若有什么不服帖的地方,再作打算。”
  “老爷,你可知道,她一个姑娘家,轿子抬了进去,就说不清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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