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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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这个动作时,他的手好似没什么力气,一直在颤抖。
  谢书盯着他苍白手背上的青筋,扫过他微红的眼尾,见他将自己揽入怀中,而后弯下脊背,将额头放在自己头顶。
  他轻轻喘息着,胸腔隐约震动。谢书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喉间破碎的呻.吟。
  而后他抬起头,谢书看见他唇边的血渍,一滴一滴落到地毯上,同她的血混在一起。
  他抬起指尖,抚上唇角,似是不明自己怎么会吐出血来。
  下属紧张地唤他,他也像是没听见。而后镇定地将女子的身体抱起,茫茫然地带她走到房内室。
  他将她放在榻上,阻了人进来,为她换上干净的寝衣。
  轻纱幔帐间,女子像是睡着了。
  他弯了弯唇,眼睛还是红的,却没有泪,唇边血迹未干,落在苍白的肌肤上,莫名凄艳。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到季召面前,随手拿过下属的剑,干净利落地插进季召的胸口。
  *
  叛军被诛,季淮继续做着他的皇帝。他让人将季召的头颅割下,悬在城门上。
  新后在宫变中香消玉殒,新帝为她举行了葬礼,将她葬到皇陵。整个天都都在哀悼,可大臣们已经蠢蠢欲动。
  他们让新帝再立后,新帝闻言笑了,什么也没说,只让人将那些提议的人推到宫门口,各自鞭笞二十。
  再也没人敢提此事。
  朝会结束,新帝回到承启殿。
  他进到书房,拿起笔开始作画。
  他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画她细弯的眉,画她明亮的杏眼,画她粉润的樱唇,最后点了点她的梨涡。
  他画她立在树上,伸手去够纸鸢。明媚的光辉下,她笑得比蜜还甜。
  如此暖而耀眼,几乎到灼人眼的地步。灼得新帝双眼生疼,只能闭上。
  待墨迹干涸,他拿起画,打开暗室。
  谢书跟着他进去。看见他将画挂在墙上。
  她见到了许多的自己,各种姿态,各种模样的自己。然最多的,重复出现的还是她站在树枝上,伸手够纸鸢的场景。
  谢书又看他许久。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温柔,是一个温和仁善的君王,除却不愿立后,不纳妃嫔,几近完美。
  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新帝。
  渐渐地,新帝已经不再新。他一年一年地忙于政事,亲政爱民,将所有心力都投到治理大梁上。
  只偶尔会到他的书房里,温一壶茶,作上一幅画,然后再将它挂在暗室里。
  暗室里已经挂不下了,跟随他许久的内侍,问他要不要建座暗室。
  他看着画上的女子,良久,轻摇了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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