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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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当很习惯这样平静缓慢的生活节奏,此时却没由来的感到失落。
  毕竟,在他的教学日志里,今天他就该邀请熠熠,一起用古琴琵琶合奏《木兰辞》,看看小女孩的潜力。
  然而,他不用去教熠熠了。
  有周逸飞这样热闹真诚的小朋友,没有他,熠熠也能过得很开心。
  这样的想法回荡在钟应指尖琴弦,以至于曲调哀怨,催人叹息。
  絮姐都不爱听里面的悲春伤秋,把他赶去远远的石亭,僻静隔音,保证不会影响琴行的清净雅致。
  厉劲秋刚进琴行,就被絮姐指着往这边快去快去。
  他循着长廊,绕过宽敞的琴馆,才在樊林偏僻的一角,见到抚弦弹琴的钟应。
  年轻人穿着棉质短袖,专注弹奏石桌上一张宽阔十弦。
  但那琴声幽怨,不似传世名曲凄婉决绝,又带着演奏者剪不断理还乱的挣扎、纠结、犹豫。
  你心情不好?
  厉劲秋的询问,驱散了一亭的低沉落寞。
  钟应将一首回荡于心的乐曲即兴奏完,才无奈的回答道:因为我好像体会到柏老师和冯先生拿得起,放不下的心态了。
  当过老师的人,心里总会惦记着学生。
  明明他教了熠熠没几天,他仍旧产生了深深的遗憾,连琴音都变得惆怅满怀。
  即使熠熠的天赋,不需要钟应去教导什么,他也放不下这个可爱可怜的小姑娘。
  浅棕色的十弦秋思,随着钟应随手一抹,颤动出低沉、浑厚的声响。
  复杂的情绪在空旷夏日散播得极远,回荡出百转千回的惆怅。
  厉劲秋静静在他旁边坐下,盯着这张少见的十弦琴,全然没有期待欣赏乐曲的闲情逸致。
  他听得出钟应的烦恼,更能听出这十根弦颤抖叫嚣着无处发泄的郁闷。
  于是,厉劲秋直白问道:你和于美玲撞上了?
  铮!的一声弦响,钟应不可思议的僵住了手,仰望厉劲秋。
  秋哥,这你都能听出来?
  满脸写着崇拜惊恐的钟应,惹得厉劲秋哈哈大笑。
  他自己伸手翻开茶杯,端起茶壶,坦荡的说:
  还不是周逸飞打小报告,说你和于美玲单独谈了谈,就有事不去了,猜的。我的耳朵哪有这么厉害。
  平时听听乐曲就能感受钟应情绪的厉劲秋,提前逮着小侄子问清楚了前因后果,有备而来。
  嘴上说着有事,结果窝在樊林的钟应,显然是遇到了麻烦。
  想不到,麻烦来自学生的母亲。
  厉劲秋没当过老师,更没带过学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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