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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间心脏骤停,呼吸乱了几分。
  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心中叫苦。
  他是gay,纯的,下面的那种。
  喜爱男人这件事早在高中时期就认了命,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之后,索性出了柜。父母哀其不争,又无可奈何,于是大学麻溜地选了个离家十多小时路程的城市,让他们眼不见为净。
  本打算大学后自己租个房子单住,却不料大一住宿是强制。只好选了个人数较少的四人宿舍,小心翼翼地隐藏性向,生怕惹得舍友避他如病毒。饶是如此,他过于龟毛的温吞性格还是跟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室友三人,两个人是表面之交,剩下的这个
  天生热情洋溢,对谁都一副自来熟,在他强装高冷一个月后击溃了他的堡垒,最终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二人组。
  至于这段友谊里掺杂的有没有其他成分,沈鹤白心知肚明:有!
  许诺言性格热情,长相英俊,对他向来赤诚,一手撒娇本领在沈鹤白面前运用的炉火纯青,很轻易就攻克了他的心房。沈鹤白根本没做过多挣扎就缴械投降,在某天梦醒之后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即开始了友情保卫战,抵死不越界。
  但眼见对方对自己越来越黏糊,他实在是甜蜜又苦恼。
  只能强迫镇定,慢慢疏离,打算趁人不知鬼不觉时候把这段爱情的小幼苗抹杀摇篮,绝对不让它酿成狗血虐恋惨剧!
  沈鹤白自我打气!
  如今已经是大一下学期,天气刚刚开始炎热,他们宿舍的空调却突然罢工。维修师傅的单号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于是他这台usb小风扇就成了许诺言的心头好,没事就爱凑过来吹一吹。
  有时候沈鹤白还在看书,对方的脑袋就突然贴过来,表面上好奇:沈鹤白,你看什么呢?实际上半个身子都把风给遮的严严实实,就差没在脸上写明我来蹭风扇几个字。
  沈鹤白十分无奈,这么惊吓几次之后,深觉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这刺激。他干脆把风扇摆到许诺言的桌面,结果对方看到之后又给退了回来。别,我又不看书,还是你用吧!如果再推辞,对方就开始嚷嚷:哎呀说不定过两天师傅就来修空调了。
  然而师傅一直没来,风扇始终摆在自己的书桌上,许诺言也照旧来蹭。
  于是沈鹤白的心脏承受能力再次突破新高。
  他摊开手中书本,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耳朵里却不受控制地被哗啦啦流水声吸引。
  宿舍里没有淋浴,所谓的冲洗也只是打盆凉水从头浇下去,那酸爽,谁冲谁知道。于是随着哗啦水声一齐的,还有某人吸溜吸溜的惊叫,嘶!爽啊!许诺言大叫着,又冲了几盆。
  然而冲洗完毕却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便探头冲沈鹤白说道:大鸟,帮个忙。
  沈鹤白就很受不了这个外号,他把书本一磕,恶狠狠道:别、叫、我、大、鸟!额头青筋耸动,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许诺言吐了吐舌头,俏皮吐舌,好啦好啦,小白、白哥!帮帮我呗,不然我可要光屁股出来了!
  他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以前也做过这种事,后果就是把舍友激的暴跳如雷,脸红脖子粗地大叫: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当时的许诺言非常迷茫,他搞不清同样是男人,怎么就有人见同性的裸体好像是看了脏东西一样,如此嫌弃。那也是他第一次见性格温和的舍友如此发火,吓得他舌头打结,抱、抱歉。于是赶紧套上衣服,回头见舍友依旧喘着粗气脖子发红,他很纳闷,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那时候沈鹤白是这么搪塞过去的:地上都是水!踩得脏兮兮的!
  许诺言倒是知道沈鹤白有一点点龟毛洁癖,于是也没多想,自己拿着拖把把水渍全部吸干净。然后挠头,扬起惯有的大白牙:我拖干净啦!
  后者平复了呼吸,依旧愤懑:反正下次不准那样了。
  许诺言想了好久,才明白不准那样是指他裸`体出浴的事,虽然自己没啥所觉,但室友在意,他便记住了这个禁忌。
  然而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经常忘记带衣服,后者就不得不为他的粗心打补丁。
  这一次一个没在意忘记提醒,果然,许诺言又忘了!
  沈鹤白脸上带着烦闷,起身打开了许诺言的衣柜,问:哪一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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