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也俱伤(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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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北徵送邹圣诞去了王翔宇那里商量记者发布会要如何澄清事端,没聊几句他就烦躁得不行先撤了。
  还没进中庭就看到自家别墅内灯火通明,他开车进去,树影重重黑灯瞎火的车库前,他差点撞上那辆大摇大摆横在他家大门口的轿车。
  半开的车门里坐了一个人,是荀霂峙。
  他一脸阴沉盯着他看半晌,迟北正要开口叫人,霂峙就把手一挥,别过头不理他了。
  跟荀雯峤是在玄关处碰面的,她拖着行李箱要出来,看到他便停下了动作。
  “你!”结婚四年,迟北徵几乎从来没见过她的行李箱。
  “我要回家住了。”雯峤松开行李箱,面上云淡风轻地说着令迟北徵心惊肉跳的话语。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迟北徵换上棉拖,解着袖扣凑近雯峤,他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拉着她的手,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走着,她趿着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步伐沉闷又繁重。
  “迟北徵,”雯峤开口叫他的名字,这偌大的别墅好像从未如此空荡过,他们从玄关到客厅,都不知道走多久了还没走到,“你爱我吗?”
  迟北背对她,顿住脚步。
  她从来没有一次,哪怕在某些动人美妙得让人忘乎所以的时刻,含糊不清或者兴之所至地问过他——这个在别的夫妻间司空见惯的问题。
  可她今天终是问他了。
  他沉默撒手,她流泪退后。
  “我们到底要怎么样呢?”
  迟北徵回首望荀雯峤,她泪眼看他,嘲讽一哂:“是以朋友的名义继续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过一生?还是继续做一对各怀鬼胎、心不在焉的夫妻,不痛不痒地痴缠,直到演不下去那一天吗?”
  “那么我告诉你迟北徵,今天就是‘那一天’!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说到这儿,她哭得好伤心。她是真的太难受了。
  她难受的不是迟北徵没有回答她,也不是外面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击,更不是家中长辈严词勒令他们离婚……
  而是——她终于问出口了那句话,也终于在他面前泪如雨下。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她不能再以原来的身份爱他了。
  他们是朋友,是夫妻,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恋人。
  所以没有记得过彼此的生日,没有任何纪念日,甚至不曾一起外出旅行过。
  凑合着过日子——就是他们俩最真实的写照了吧?
  但,荀雯峤喜欢迟北徵。
  她好喜欢他,喜欢到再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夺走她的视线,喜欢到就算百转千回也不得不认命一样承认爱他。
  她何尝不想要他也爱她,可她做不到。
  就连问他一句是否爱她,都酝酿了四年之久。
  她根本不是什么多巴胺绝缘者,也不是什么无爱病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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