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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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朗哈了然笑了笑,“是不是孤说得太直接了,让殿下感到不好意思?其实不用不好意思,孤可以源源不断地向殿下表达爱意,因为孤的内心,充满了爱。”
  可是一个只会说甜言蜜语,完全不管别人死活的男人,到底要来干什么用?
  公主打着颤说:“国主……”
  一串獐子肉送到了公主面前,“殿下试试孤的手艺,孤有独家秘制香料,保证比殿下以往吃过的烧烤都要香。”
  公主没办法,心想那就吃点吧,说不定增加点热量,身上就暖和起来了。
  可是……正当她抬起手臂,把肉串横放到嘴前时,轰然一声,雪屋塌了……
  这小小的雪屋既没柱子也没房梁,头上的屋顶砸下来倒也不疼。公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依然保持着吃烤串的动作,只是脑袋和双肩已经被雪染白了,獐子肉上也堆起了小型的雪山。
  沙朗哈和她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东夜的建筑手法这么经不住考验。
  他抬起手,掸掉了她头上的积雪,“对……对不起啊……”
  公主把手里的肉串交还给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往王城去了。
  真是糟心得很呐,公主回到珠宫,裹着被子坐在火炉前,两眼怔怔盯着跳动的火焰出神,问了自己一百遍,难道这辈子就注定要过这种操蛋的日子了吗?这东夜国的国君是个奇葩,好听话信手拈来,行动上却完全没开化。这样的人,有过三位王后,公主开始怀疑这三位王后是怎么死的了,可能不是被他气死的,就是被他玩死的吧!
  “你们说,大元帅和国主商量得怎么样了?”公主恶向胆边生,有点负气地说,“本公主现在愿意参与伊循的计划了。”
  然而气话终究是气话,并且就算伊循筹划好了一切,国主也绝不会答应。
  不过东夜要和膳善联姻的消息,倒是如骤风一样很快传遍了大小十二国。
  一支载满聘礼的军队穿过山谷,将要入夜前,驻扎在了诺雅的河岸边。
  这一行没有车辇,只有战马负重,到了夜里安营扎寨,万人用的帐篷,绵延了两三里远。
  篝火熊熊燃烧,照出了山野间斑驳的积雪,大帐的门帘被打了起来,萧庭让进门一拱手,“陛下,那个沙朗哈作死,公然撬您的墙角了。”
  狐裘毯上的人抬了下眼,“你算一算,以现在的脚程,几时能赶到扜泥城?”
  萧庭让计较了下,“起码还得一个月光景。可膳善距离东夜只有七百里,若是沙朗哈急于完婚,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恐怕洞房都入了。”
  这个推断显然不合萧随的心意,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静谧,半晌后只听那嗓音响起,寒凉道:“明日起日夜兼程,时间能缩短一半。这次随行的兵力虽有一万,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若羌紧邻膳善和东夜,你派人持朕令牌,请若羌国主调兵阻止这场联姻。东夜国……这鸡子一样的小国,也敢和天岁叫板。是不是天岁仁慈,反倒助涨了他们的气焰,看来一统四海的时候到了。”
  这个决心他以前一直没下,十一国疆土辽阔,原本的三十六国已经被天岁吞并了大半。连年的征战,对天岁本身而言也并非好事,一味追求战果劳民伤财,若不适时与民休息,光有疆土不发展经济,也只是个贫穷的大国罢了。
  无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恭顺的小国无法从内心臣服,暗中勾结的也不在少数。以前上国看在眼里,至多敲打敲打,现在倒好,胆大包天敢动他的人了,想必是东夜恃强凌弱,有意逼迫吧!
  萧庭让毕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几乎一语道破了他的困惑,“公主殿下不像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啊,怎么会答应沙朗哈的求婚?”
  萧随面色不豫,想起公主违心屈从,对沙朗哈就恨之入骨。
  可萧庭让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拉长了脸,“不过她能半道上扔下你,好像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说完发现萧随眼风如刀,几乎把他凌迟了,他立刻转移了议论的重点,“据说沙朗哈为迎娶公主散尽了后宫,或者他对公主确实是真爱吧!”
  真爱?萧随哼笑了声,“朕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东夜碾成齑粉,如此羸弱的小国,也配谈真爱!”
  所谓的爱,在两国邦交之中显得无比虚伪,尤其两个国力相差无几的国家,现在联姻,以后未必不干涉内政。也许有朝一日膳善的下任国主会姓沙,到时候两国合并成一国,天岁还未察觉,膳善就归了东夜了。
  其实就萧庭让来说,再渺小的人也可以谈爱嘛,不过大皇帝陛下现在因震怒不太讲道理,他觉得还是别在伤口上撒盐为妙,忙领了命,钻出帐篷传话去了。
  手持旌节的将领,很快便乘着夜色从营地疾驰而出,萧随站在门前看着,总觉心头有一团火攒着,不知该怎么发泄才好。
  尉烟雨,实在是世上最离经叛道的女人,天底下男女不是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吗,一般第一次给了谁,不说至死忠贞不渝,至少会在身边停留两天吧。结果她倒好,吃干抹净转身就跑,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和处境。不论好坏,他现在总是天岁的皇帝,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看他铩羽而归,匆忙返回上京筹办聘礼,再匆忙出关赶往膳善,甚至连国家大事都来不及处置,何尝不是个笑柄。总算太尉等一干老臣体谅他晚婚,尽心为他暂管朝政,谁知中途又传来了她的婚讯,细想想,怎么不叫人气得七窍生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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