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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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和演绎痛苦的天赋,是老天爷赏的饭。大半以上的演员做不到。流泪是一回事,让观众体会人物的痛是另一回事。
  控制流泪和躯体肌肉可以后天锻炼,但有些更深层、更内里的东西,需要人从小浸在世事之中,才可勉强学会。
  裴瑗敲定了池幸。
  池幸化完妆出来,头一个见到的是周莽。
  周莽打量她,很新奇,很诧异。
  因为灿烂甜蜜对造型有严格要求,裴瑗权衡之下,同意池幸保留现在的发型。她一头卷发,长至蝴蝶骨,现在草草扎起,黑发里有无数参差的灰白发丝。造型师挑乱了她的发型,被冷风一吹,乱发有些狼狈。
  眼下、鼻梁细细点了斑点,皮肤故意做得粗糙,缺乏血色的苍白嘴唇。眼皮耷拉,因休息不足而显得疲累。赵英梅在池幸身上苏醒了。
  周莽看了又看,笑。
  “笑什么?”
  池幸问他,一双眼睛又迸出不依不饶的亮光。这表情不像赵英梅了,还是池幸,不服输、不甘心的池幸。
  和她演对手戏的张旻理了个潦草的光头,浓眉上一道伤疤,肌肉虬结,叼一支烟坐在旁边打发时间。
  池幸看到时心头一突:她还以为看到了池荣。
  两人看到对方造型都放声大笑。裴瑗等人跑过来,纷纷点头:可以可以。
  周莽静静旁观。池幸在《大地震颤》片场拍戏的时候像换了个人。他觉得很有趣。
  对池幸的了解越多,越觉得她与自己印象中的女孩同又不同。她敞亮的部分、阴郁的部分,种种糅杂,成为池幸。
  ……可爱,对了,是可爱。
  周莽嘴角一翘:他可不喜欢池幸用这个词形容他。
  笑的时候远远看见池幸冲自己看来。周莽迎着她目光微微昂头,像挑衅。
  舞蹈教室那一场似有若无的缠绵和没落实的吻,周莽还记着。
  池幸装作无事发生,周莽却不能够。
  两部戏同时开拍,池幸忙得急剧消瘦。灿烂甜蜜的拍摄进程已有半个月,原秋时留给剧组的时间仅剩15天,导演急得眼红,忍耐不住的时候也会在片场对没法过戏的颜砚破口大骂。
  连池幸他也骂。
  “你演这么多,她又接不住!”导演跳脚,“直给,直给就行了!”
  想了一会儿又过不了自己那关:“颜砚,你多想想啊,你现在知道蒋昀是你情敌,但你不是恨她啊,你是愧疚,懂吗?蒋昀可以说是你伯乐,是你师父,你把师母抢走了,你心里不愧疚吗?你瞪眼你发火……你发什么火呀!”
  剧本卷成筒状,他砰砰敲在桌上。
  颜砚脸色不虞,原秋时在一旁问男二号高朗的演员:“……我是师母?”
  “师母”这个称号在池幸的推波助澜下,在剧组里悄无声息传开。
  原秋时不生气,他让池幸也这样喊他。每次池幸一喊,他就笑眯眯看池幸,很甜蜜很深情。
  池幸自己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和他对台词,对到一半池幸捂着胸口:“啊我不行了。我还玩什么乙女游戏,你本人就是乙女游戏主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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