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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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看这寥寥数语,便可知他不仅对那桩案件的始末了若指掌,更是时刻关注着京城各家的动向,否则绝对无法在连景淮刚着手调查没多久,就发来警示。
  连景淮思忖须臾,尽管认为对方不会轻易答覆,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提笔写下了回信——想要我不再继续往下追查,至少得给个理由罢?
  最后一划写完,连景淮重新卷好纸张,系在那只信鸽的右脚,随后才将其放飞。
  做完这些,他暂时停下手边的动作,静候回音。
  在宁朝,凡遇重大案件,皆由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会同都察院左都御史进行共审,史称三司会审。
  当初的谢府灭门案,亦是这三司使共同裁量出来的结果。
  朝廷官员个个都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仨既然能在各自的地盘里,爬到一把手的位置,本事定然不容小觑。
  要么多谋善虑,要么经验丰富,总归是比连景淮这个外行的更加擅长断案。
  然而,他们却都像约定好了似地,强行忽视这桩案子所藏着的疑点,齐齐断定战败原因,出在镇北侯个人身上。
  是因为朝廷急需找个背锅者,来推脱兵败的责任,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打算借机铲除谢家的势力?连景淮觉得,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因着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连景淮甚至忘记昨晚曾经答应过盛沅锦,今天会去栖雁阁陪她用膳那茬儿。
  待盛沅锦亲自寻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在状况内,连带问出口的话都显得心不在焉:“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见我,嗯?”
  盛沅锦闻言,便知晓他是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和她共进晚膳的事了,于是轻描淡写地答道:“眼看着饭点都快过了,我担心王爷因为政务繁忙,忘记用膳,所以特意来提醒你注意休息。”
  听到这里,连景淮终于回想起那件被遗忘在脑后的事情,赶忙致歉道:“对不住,是我失约了。”
  连景淮一方面因为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而感到万般懊恼;但另一方面,却越发疼惜这个可怜可爱的姑娘。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他不守信用,可盛沅锦却没有半句责怪,只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了事实——到底要有多温柔,才能习惯包容别人的错处。
  “真的对不住。”连景淮言辞恳切地道:“如果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补偿你的,便尽管说。”
  错误已经铸成,连景淮就算再后悔,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只能试图通过别的途径去弥补。
  然而,盛沅锦非但没有趁势提出任何要求,反倒还缓缓走到连景淮身后,用双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一边轻轻摁着,一边说道:“适当地按摩太阳穴,有助于养目护耳,提神醒脑。王爷平时若是感到疲惫,也可试试这个法子。”
  感觉到她那两根细白的手指,正画着圈儿,按揉在自身的穴位上,动作又轻又柔,连景淮禁不住舒坦地阖上眼。
  连景淮每日要处理的公文确实不少,如果遇到战争期间,来往边疆的战报堆叠起来,更是足有半人高。
  以正常速度批阅的话,哪怕从早忙到晚也不为过。
  但多亏了重生的福,处理公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是信手拈来,只消看个开头,便能直接在结尾处做下批注,省下了大把的时间。所以,连景淮倒真不是很累。
  不过疲累与否都是其次,难得盛沅锦肯主动关心他,连景淮怎么可能不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当即就开始装腔作势,一会儿捏捏肩,一会儿揉揉腿,手里忙活着,嘴巴也片刻没停歇:“在桌案前坐了大半日,果真是浑身都不爽利。你若是得空,可否帮我好生推揉一番?”
  盛沅锦到底是涉世未深,哪里能想到连景淮为了调戏自己,竟能豁出脸去装可怜,立即答应道:“那你告诉我要按何处?”
  初步得逞后,连景淮并未过分为难盛沅锦,只是指了指自己宽阔笔直的肩膀,道:“这儿。”
  姑娘家普遍力气小。因此,尽管盛沅锦已经使了七、八分的力度,但在连景淮的感官里仍然像是小猫在挠痒痒,非但不觉得疼,反而撩得他心口发热。
  “再往下一点。”连景淮的声音带着几丝沙哑,仿佛是在极力压抑什么情绪似的。
  盛沅锦依言照做,纤细的指骨贴着他曲线流畅的肩颈,慢慢下滑,最后停留在肩胛骨内侧的位置,按压住位于那处的膏肓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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