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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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眠第一次听他唱,他声音透亮,不像丁霎那么沉闷低哑,透着一股青春活力的感觉。
  结束的时候,胖子也出来了。
  叁个人站着,话筒只有一个,丁霎往后退,把胖子拉到前面,叁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有好一阵,台下喧嚣也逐渐消散,两拨人对望着。
  都是一双双眼睛,在光里支棱着,到最后谁也没能说服谁。
  胖子有些不靠谱,打了个嗝,像是醉酒一样,整个人有些迷瞪,红着脸满头大汗,衣襟贴着皮肉。
  他拿着话筒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丁霎看不出什么表情,神色稀松平常,和多数日子里的沉默和寂静一样,远的看不见边缘。
  带着一股事不关己的疏离和冷漠,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影。
  春眠和他像是隔了万重山海。
  视线交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来不及闪躲。他的眼神很空洞,没一丝色彩起伏,春眠莫名觉得有些绝望。
  垂在身侧的指尖搅动着裙摆,心都拧成一团。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丁霎时,这人一副张扬肆意的模样,乖戾生猛,全天下老子最牛逼,又凶又温柔,眼底少年气性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只是如今春眠好像找不到那点亮堂的情绪了。
  指尖轻轻颤抖着,春眠觉得冷,恍惚间周言牵住了她的手,春眠偏过头去看她,对上那双安抚神色的眼睛,又把视线看回台上,心跳有些滞后。
  “今天是2009年的3月27号。”
  “距离荆棘成立有六年了……前段时间乐队出了点事,不算好事,我也上网,有人说这个没什么,觉得酷。有人说我们就是一群傻逼,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要插一脚。我先说了哈,我们一点都不酷,今天来看演出的朋友们,这个东西不要学,最好一辈子都别上手。当然傻逼这个我们也不认,起码我和海声还是正常的,至于他,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胖子骂骂咧咧半天也没讲到什么重点,说着还撞了撞丁霎胳膊,他插科打诨也没能把气氛活跃起来,沉闷依旧。
  “说了这么多,今天这个演出的重点就是,荆棘从今天开始宣布解散,哪天有机会了,我们江湖再聚。”
  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一样,话说完,胖子整个人都不行了,要靠海声撑着才站的稳。
  嘴里一个劲的说自己喝多了,没事。
  台下的喧闹和嘈杂像一出默片,春眠什么都听不到,眼睛停在丁霎身上,一动不动的。
  见他攥紧的拳头又松开,整个人都卸了力道,有些垂头丧气的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里那把铜铃被他放在舞台中间,然后挺直了身体,对着台下弯着腰鞠躬。
  春眠难受,胸口闷闷的。看着他转过身,走进黑色幕布里,梦突然就醒了,眼泪掉的莫名其妙。
  也有不少人流泪,春眠在里面一点都不会显得突兀。
  她愣愣的,眼睛瞪得很大。
  看着视线里擦眼泪的大男生,觉得整个世界都魔幻起来。
  人散得很快,她还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挡着过道被挤来挤去,周言几个人护着她,也不催促,由着她的迷糊性子来。
  春眠看着舞台中间那个铜铃,孤零零的躺在光下,被抛弃得莫名其妙。
  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看丁霎唱歌,他站在话筒面前,手里转着铜铃,声音扯开一道弧度,渺远又辽阔,像个沧桑的流浪汉嘴里唱着艳情的歌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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