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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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启动时,这姑娘又倏然开口:“箱子。”
  容淮怔了片刻,回房取那个从昨晚开始她就惦念不放的纸箱。
  回去的路上,荆羡再没开口,她只是用力抱着曾经弃之如敝履的玩偶,兔子灰扑扑的长耳朵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她也不嫌脏,就这样死死搂着。
  因为高速封路的缘故,回临城的路格外坎坷。绕了许久的小径和偏道,晚上八点来钟,才到小区。
  荆羡坐在车里,愣愣瞧着不远处的别墅灯光,阁楼窗口挂着熟悉的蕾丝白纱,隐约能窥见里头绵软的床榻。
  到家了。
  容淮:“我送你过去?”
  荆羡不敢看他,深入四肢百骸的痛苦和愧疚快要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不堪到了极点,她没有资格再享用他的体贴,亦没有颜面再面对他。
  逃避的念头倏然取代了一切纷扰。
  她只想睡觉。
  可能一觉醒来,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也不一定。
  荆羡默默推开了车门,夜色里,她抱着同她体型并不相符的纸箱,像个孬种的胆小鬼,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我自己回去。”
  容淮盯着她。
  他当然可以趁此机会提一些要求,善于利用人心这一点,永远是无往不利的武器。
  可对上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视线,他暂时压下了那些卑鄙的想法,只目送着她离开,直到那道纤细身影快要消失在树影后,才往前跟两步:“荆羡。”
  她回过头,侧脸对着他。
  容淮平静道:“我明天去瑞士,可能要半个月。”
  荆羡睫毛轻颤,缓缓抬眼。
  他漆黑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强烈情绪,像是长久的等待之后再难压抑,又像是不顾一切要冲破牢笼。最终,眼尾猩红褪去,只留下模棱两可的话语——
  “半个月,够了没?”
  话落,他也没等她的回答,只重新回到车上,玻璃窗落下一半,淡淡:“云离的事情,趁早忘记。”
  随即调转车头离开。
  荆羡愣了两秒,也不知道他俩之间,谁更像逃兵一些。
  接下来的一周。
  她破天荒请了病假,关在房间里,连下楼用餐都不愿意,一日三餐都在自己房内解决。
  她从未这样邋遢过。
  困了就睡,醒了就对着近在咫尺的纸箱发呆。这玩意拿回来有阵子了,她天天盯着,就是没勇气打开。
  家里没有能束缚她的人,荆羡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混日子,直到骆亦白给她打电话,说荆焱在机场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身体没什么大碍,但要住院观察一阵。
  荆羡这才如梦初醒,要了地址,匆匆赶去。
  这家私人医院,她从前也住过,就是高三肺炎发烧那回。她对这里的印象并不算好,甚至有些阴影。她记得每一次走道响起脚步声时,她都会期待少年的出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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