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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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世青快几步走到前面,亲自为廖长柏拉开车门,廖长柏拱手道谢,进了车子,费允文从另外一边儿门上了车,车门一关上,廖长柏的车便嗖的冲了出去,那如后面有火在追着烧的速度,齐英在一旁忍不住嘲笑:“看来这位廖校长是很怕吃萝卜。”
  怀瑾听了自是也觉得好笑,却不想刚出门已经拐不见的车子,竟然倒着车又回到了门口,门房见了赶紧把关了一半的门又打开,却见车子的车窗被摇下来,廖长柏在车里对着还站在前院未回去的怀瑾喊道:“这一周也就罢了,回头过完元旦,去上学。”
  廖长柏赶时间得很,说完也不等回话,踩着油门就又走了,而原本还在笑着的怀瑾却是傻了眼。
  要说此前伍世青暗示怀瑾拜师,怀瑾也确实是未多想,也是觉得总归认廖长柏这样的人物做老师,是好事,事情发生的突然,她完全没来得及想既然认了老师,就没有从老师的学校退学的道理了。
  然而事已至此,反悔也太晚了,怀瑾两眼一瞪,顿时并起两指往一旁笑呵呵的老流氓指去:“伍世青!!!”
  【哎哟妈也!连爷都不叫了!!!】
  伍世青老脸老皮要面子,不想当着下人的面被一个姑娘骂,咧嘴笑着赶紧往屋里走,怀瑾抬脚便追,所幸伍世青虽头发白了,腿脚却还是三十岁的腿脚,早几年多少人拿着刀枪追他几条街也追不上的,何况是一个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噌噌噌便进了屋,径直的上了楼梯,一步两级,转眼就上到了二楼,待到怀瑾提着裙子也上到二楼之时,正好听见老流氓伍世青的房门哐的一声响,从里面被关上了。
  怀瑾气得直跺脚,但也没办法,回头一看,楼梯下面,吴妈与齐英皆是一副乐滋滋看戏的模样,顿时又觉得自己追着这老流氓跑一路实在是丢脸,又气又羞,泄愤指着老流氓的房间骂道:“你们爷就是个无赖!”
  岂料吴妈与齐英闻言一起点头,颇为认同的样子,道:“那是没错。”
  这一下,莫说是吴妈与齐英,连一旁的慧平也忍不住笑。
  再说廖长柏开着车回了家,廖太太知道他是去劝学生复学的,自然难免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伍世青为难你了?”
  “说不上为难。”廖长柏道:“去得久了是因为我收了他那个妹妹做了弟子。”说完便将如何意外收了怀瑾做弟子的事讲给杨惠珍听,廖太太听完便道:“这伍世青果然是个无赖,分明就是逼得你没办法了。”但廖太太说完又道:“不过我看你也确实将他那妹妹能看入眼里,不然他如何逼你,只怕你也不会应。”
  “你说的没错。”廖长柏笑道:“那学生姓金,叫怀瑾,不说别的,就说一手字写得是真好,而且机灵得很。”
  这样说,廖太太自然要问:“怎么机灵?”于是廖长柏便将怀瑾一边抄作业,一边给人改作业,还模仿人字迹的事给说了。廖太太听了也是拍手直笑,道:“难怪你亲自上门去请她复学,我看她虽然是个女学生,这淘气样儿,倒是与你少时极像。”
  廖长柏听了也不否认,谁能想到如今文化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廖长柏当年读书的时候是夫子眼里最头疼的学生呢?!
  老两口在说着话,这时却有下人来问车子后箱里的瓜果如何处置。廖长柏心道自己的车子里哪里有瓜果,披上外衣出门一看,果然就如下人所说,车子后箱满满的都是如今冬季少有的瓜果,想来就是他在伍公馆与伍世青说话之时,伍世青让人放到他车子里的。
  要说若是别的东西,廖长柏定然马上让人送回去,只是一些瓜果,虽然正是当季很难得的,但若是特意送回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似乎也只有收下算了。
  廖太太跟着出来,见了满满一车箱的瓜果也道:“这伍世青真是滑头得很。”说完又想了想,道:“不过就此次,我听你说你新收的女弟子之事,我倒是对他有所改观,即便不如外面有些人所说的忠孝仁义,应也不像严大鹏那般坏。”
  如此廖长柏便不得不说:“这又是如何说?”廖太太便道:“许是我妇道人家,想得多,我听你说的,自己想一想,却总觉得他对你的女弟子应不只是单纯的报恩,你说你那女弟子容貌气度都不一般,正是嫁龄,那伍世青家里又没女眷,二人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若是没一点儿男女之情,实在是没道理,你的女弟子本来无依无靠,若是伍世青要强娶她,她即便不愿意也毫无办法,但他能送你那女弟子上学,又极力促成她拜你为老师,虽然难免有刻意攀附你之嫌,但确实是实打实的为你那女弟子打算,不得不说,确实是仁义之至。”
  廖太太道:“至少将来若是他想娶你那女弟子,只要你那女弟子道不愿意,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若非为你那女弟子打算,欲给她一个孤女寻个好的出身,唯恐她因他伍世青的名声差而被人指摘,绝对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
  廖长柏向来极听太太的话,何况廖太太所言很有些道理,廖长柏听完连连点头称是,如此这瓜果自然也就收下了,时候有些太晚了,老两口嘱咐下人先将瓜果都搬到厨房放好,第二日再分一分给儿子媳妇,让廖长柏带一些到学校去分给同事。
  第29章
  怀瑾尤记得她刚来伍公馆之时, 伍世青倒总是一副极老成稳重的模样,如今竟然一个大老爷们无赖到跑着往房里躲, 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去敲他的门,实在是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荒唐至极!
  说起来怀瑾到这伍公馆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事,怀瑾问慧平:“怎么一个人的性子能变得如此之大。”
  慧平笑道:“咱们爷原本是认你做女儿, 自然要稳重一些,不想爸爸做不成,如今做了你哥哥, 自然要活泼一些方才显得亲近。”
  这话说得有趣,尤其是怀瑾想到当初伍世青想认她做干女儿被她拒绝后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更是好笑, 虽依旧生气, 嘴角也难免带了些笑意, 伸手指着外边儿说道:“幸好没认他当爹,不然指不准已经被他卖到西伯利亚去了。”说完又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依旧稳重些的好,他这样的人,若是无赖起来,我可是没有法子。”
  慧平听了却道:“倒也不算完全没法子,索性我们也不要脸面了,去锤他的门便是。”
  怀瑾听了这话,歪头想一想她若真是去锤伍世青的门,他一个大老爷们躲在门里面一声都不敢吭,那也是丢死人了, 想到这里怀瑾趴到慧平的肩上笑个不停,道:“总归谁不要脸,谁就赢了是不是?”
  慧平道:“这样的事倒是不必你亲自去做,你只发个话,我去锤门便是。”说完又道:“那你现在可是要发话?”
  可是要发话?怀瑾想了想,噘嘴往伍世青那房间的方向噜噜嘴,瞪了一眼,道:“算了,这次我便放过他,若是还有下次,我定要让你去锤他的门,逼他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他怎么总是要害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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