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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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宿舍楼,梁舟就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罩住自己,撑起伞走到陈池旁边。
  陈池快要比他高处一个头,梁舟只好又往上举了举,梁舟抬头看陈池:“给你,你撑着回去吧。”
  陈池抬手把伞接过去,他一直盯着梁舟看,突然开口:“梁舟。”
  梁舟嗯了一声。
  陈池突然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昨晚喝酒加上午胃痛,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这一笑让他看上去生动了些,他说:“现在轮到你让我走了。”
  梁舟一愣。
  陈池微微低头,说:“那现在该轮到我说喜欢了。”
  之前的落在陈池帽檐上的雪因为他的动作滑下来一些,梁舟盯着那一粒粒雪看,猛地眨着眼睛,像是没听懂陈池的话。
  陈池此时却不要在意梁舟的反应了,他抬手把梁舟的帽子扯下去,摘了自己的帽子给梁舟戴着,又揉了揉梁舟的头顶。
  梁舟抬手扶着帽檐,想摘下来还给陈池,陈池也拉住帽檐,还往下按了按。
  “圣诞礼物,帽子你的,伞是我的。”
  陈池说完就转身走了,梁舟戴着他的帽子,站在原地看着陈池走远,他突然大声喊:“你又要走了吗?”
  真奇怪,明明是他先让陈池走的,现在又问的人又是他。
  梁舟觉得自己对着陈池是个相当大的矛盾体,一边断绝着两人之后的可能,却又忍不住问他“喜欢我的人是谁,是你吗”。以前高中,陈池近乎玩乐一般的接近他,让他觉得齿冷,却又在见到戒指的时候,梦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死路,回头,死路,回头,他们俩不断地重复着,连梁舟都感到疲惫,可他却依然忍不住地问:“你又要走了吗?”
  陈池转过身,笑着对他说:“不是我走,是我要来了。”
  陈池干净利落地离开了,留着梁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他也终于低着头慢慢走回宿舍楼,路上却想着,什么叫“我要来了。”
  他回到寝室,把帽子摘下来,抖掉上面的雪之后放在桌上,又开始对着那顶帽子发呆。
  陈池回了家,他把伞上的雪抖干净,撑开放在一边,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喝。
  热水下肚,陈池揉了揉自己的胃,舒服了些。
  他拿着杯子站在饮水机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看那些他拍的日记照片,陈池这时候再读一遍,竟然生出些难为情的情绪。
  陈池左右滑着看了几张便退出来全选删除了,发喝完最后一口水,水杯放回去,难得放松得躺在沙发上。
  他想着自己今天盯着雪在楼下读日记的行为,就觉得自己真是又**又矫情,想着想着又兀得笑起来,他躺在沙发上笑得眼角都有泪渗出来。
  剖白自己对陈池永远是件难事,他以前惯用伪装隐藏真正的自己,梁舟面对他总是有些类似动物的直觉,伸出敏感的触须碰到真实的他,而他却每一次都退后,那个壳只露出一点便又重新闭上,再用更厚的笑来包裹自己。
  他一直在想,重新遇见梁舟之后,他们每周都见面,亲吻,负距离靠近,交换体温和体液,身体越发凑近,他却感到了一种自毁的放纵,他感受不到梁舟的快乐,他自己也没有多少。
  也许再继续下去,他会毁灭,毁灭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也许比那些被他砸碎的瓷器还要破碎。
  但是梁舟对他说了停止,说了他不敢说的话。
  他们两个人之前,总是梁舟勇敢,总是和他说喜欢,总是追上来。
  那段荒谬又放纵的日子总算按了暂停。
  梁舟说不再联系的事后,陈池听到的时候感觉心都漏跳一拍,他意识到,再不做点什么也许真的没有以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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