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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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干净,堂内说话。”
  男人落下这句话,竟然就此放过她,施施然蹚水走了。
  丁绍芸握着那块沾满血腥味的的白布,怔在原地。不知何时,宅子里的婆子悄声进来,把手里端着衣裤放下,又退了出去。
  湿透的旗袍沾在身上,属实不大爽利。
  丁绍芸半天不见男人有回转的迹象,干脆就着冷水洗了个干净,打池子里赤条条出来。
  备好的衣裤洁净如新,还带着皂角香气。丝绸料子水一样的滑,穿在身子上凉津津的,倒叫丁绍芸想起刚沁过井水的沙瓤西瓜。
  鞋子是纳的千层底,样子不大中看。但踩上去像进了云彩似的,比高跟鞋强太多,让肿胀的脚舒坦不少。
  她穿戴齐整,推门出去,发现那婆子正不声不响站在暗处,直盯着她。
  “连个声也不出,骇死我了!”丁绍芸被这阵仗吓得后退一步,“一屋子怪人!”
  她恼怒的抱怨了两句,但对方脸上笑嘻嘻的,手里单是比划着——竟是个哑巴,看起来头脑也不大灵光。
  丁绍芸一时熄了火,满肚子的气发不出来。
  那婆子打着手语,示意她跟上。而丁绍芸是跑不脱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顺着往前走。
  这宅子大得紧,转得她换头转向。两年前的短暂停歇只留下个黑乎乎的印象,有如水墨画上浅淡的影子。如今工笔细描,才知道其中门道颇多。
  婆子最后停在了灯火通明的厢房前,搓着手笑看她,像叼了雀儿的猫。
  丁绍芸克制住一身的鸡皮疙瘩,抬步迈了进去。
  宋广闻早就端坐在桌前,换了身新衣裳。腰间略微鼓起些,应是包扎过伤口了。
  “丁小姐,坐。”二爷道。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丁绍芸想。宋广闻出了水池子,一派端庄,全然看不出是刚刚那个吻她的强盗了。
  她小心翼翼地捡了张椅子坐下,四周晃了一圈,发现此处书架林立,应是宋二爷的书斋。
  两人无语,堂内一时陷入沉寂。
  哒,哒,哒。
  宋二爷的指肚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颇有耐心,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丁绍芸不敢问,也不想问。
  她发梢堪堪擦干,还泛着潮气,间或滴下几滴水。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肩头那一小片绸子不知不觉就被打湿了。
  二人在无声中僵持,就在她憋不住快要开口时,堂外传来一阵喧哗。
  “进来罢。”宋二爷道。
  下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按他跪倒在地。
  丁绍芸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人应是被用过刑,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知不知道他是谁?”男人转向丁绍芸,问道。
  丁绍芸一脸茫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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